我再次放大瞳孔:“Carl,你在说什么?”我往死里撑大眼睛,眼皮都有点痛了。
他在开玩笑?他是生气我怀疑他和Alan有关系?
我所能相信的,不过是他是给Alan的帮凶,而且是因为Alan拿捏了他什么把柄。
而他,居然这么坦荡而直接地告诉我:Alan是他的奴隶。
奴隶是什么概念?
那桩桩件件杀人案,Carl是主谋?
所以,真的有仪式感、强迫症的,就是Carl?
纸玫瑰,也是他?
再想到Carl苍白的容颜,残缺的右腿,我脊椎骨传来凉意,直逼四肢百骸。
我是幻听了吧。
他笑意不减:“害怕了?我说,Alan是我的奴隶。Alan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蠢货,没有我,他连一个人都不能干干净净地杀了。”
我以为,陆时已经够变态的。
没想到Carl居然更让我脚底发寒,他说到杀人,像是在说糖醋排骨里放多了糖甜。
虽然现在不是A大学生的饭点,但食堂还有不少人。当然,没人会刻意听我们在谈什么,他的肆无忌惮仍让我震惊、后怕。
我居然让小枣和这样的人有了交情……
再想到他床头柜上放着的照片,我整颗心都扭结在一起了。
我眼眶变得湿润:“你对小枣做了什么?小枣在哪?”
他笑:“你看到了照片?”
我点头:“看到了。”
Carl笑容依旧扎眼:“知道怀疑我,还不错。”
如果不是陆时再提起Alan这件事,我不会重新想起,更不会跳出这么可怕的猜想。可笑的是,事实比我的猜想更为骇人。
但我不想说出陆时。
Carl能跟我摊牌,说明他已经无所畏惧。他能犯下这么多案子,甚至在最后完美地嫁祸给Alan,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要不是他抽风要绑走小枣,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怀疑他。
我眼前愈发模糊,“你到底对小枣……做了什么?”
被恐怖的猜测覆灭,我气都喘不匀了。
我看到他翕动花瓣一样的嘴唇,赶在听到他声音之前,我先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下课了,食堂本来很安静,现在一下子涌进许多人。
如果说三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那这里的鸭子应该是成千上万了。
吵得很。
Carl蹙眉,没有再动唇。
我趁乱想要摸到手里,却发现包里变空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炫耀般摇了摇右手:他抓着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