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元继眼中,其实危慕裳和危元溪一样,都是他的妹妹,他并没有因为危慕裳母亲的关系,而对她冷眼相看。
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也不善于去做什么表达他的感情。
“林子在部队很好。”在危元继的沉默中,危慕裳看着窗外的车流人流缓缓道。
一听到顾林的名字,危元继瞬间抬起眸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从窗外收回视线,淡然的黑瞳带着丝认真的直视着危元继。
“你会等她么?”危慕裳想到那晚,顾林说危元继要娶别的女人,平静的嗓音便一字一句的询问道。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危元继也异常认真的直视着危慕裳,略冷的声音同样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急了?”在危慕裳看来,其实男人二十九岁还年轻,结婚这种事,完全可以不着急。
“我不急,但老爷子急。”危元继轻扯了一下嘴角,略有些苦涩的回道。
危家,危老爷子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危元继是危老爷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对危老爷子,危元继还是尊重的。
“所以你不想等林子了是么?”危慕裳微微眯起眼眸,淡淡的眸光锐利的直射进危元继的冷眸中,想知道他眼底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是,四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多等几年。”
危元继的声音很铸锭,嘴角的苦涩却更多了几分,他就不信顾林会一辈子都窝在部队不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危元继以为顾林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服役期满两年也就出来了。
虽然顾林没说她在部队是什么兵种,是干什么的。
但跟顾林的多次通信,和查了一番军队资料后,危元继也多多少少猜到了顾林在部队的兵种。
“老爷子那关你过得了么?”危慕裳眸光略深的多审视了危元继几眼,像是想知道危元继口中的多等几年,到底是可以等多少年。
“老爷子想抱曾孙我理解,但我的人生我的婚姻他没权做主。”危老爷子年事已高,作为孙子,危元继知道他应该顺着危老爷子孝顺他。
但孝顺不是葬送自己的幸福,任由自己的婚姻大事让别人做主。
“希望你能坚守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危慕裳意味深长的看着危元继说完这句话后,紧接着便站了起来,“若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嗯。”危元继见危慕裳站起身说要走,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嘴,最终只点头闷哼出一个字。
危慕裳走了两步刚要跟危元继擦身而过时,她想起什么般突地停下了脚步。
“今天看到我的事,保密可以么?”危慕裳侧头看着仍坐在座椅上的危元继,想了一瞬后便如此说道。
“当然可以。”危元继抬头看着危慕裳,嘴角难得的牵起一抹微笑,一向冰冷的眼眸也略略融化了不少。
“谢谢。”回以危元继友好一笑,危慕裳便踩着帆布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危慕裳离去的清瘦背影,其实危元继想问,为什么她在意大利,顾林有没有跟她在一起。
但危元继在思索一番后,终是选择尊重危慕裳,既然她不说,那他便不问了。
晚上七点钟,罗家别墅区的院子前,大道上两侧长长的停满了各种豪华轿车。
“你真的不进去?”将车停靠在路边后,罗以歌看着左侧车窗外,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罗家大院,回头看着副驾驶座上垂着眸的危慕裳。
危慕裳身上依旧穿着体恤牛仔裤帆布鞋,车的后座放着两个大盒子,一个是晚礼服,一个高跟鞋。
“代我祝你父亲生日快乐,跟他们说,我下次再来看他们。”危慕裳抬起眸略带歉意的看着罗以歌,淡然的嗓音平静道。
先不说危慕裳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她还不想让危元溪知道,她人在意大利。
“那我不勉强你,你在车上等我,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出来。”罗以歌搂过危慕裳吻了下她的唇,随即拍着她的小脑袋如此说道。
“半个小时?你不陪你父亲过生日么?”危慕裳讶异的看着罗以歌,她还以为罗以歌今晚要住在罗家,她还准备等下就开车走呢。
“他今晚会忙的根本就没空理我,你要是不进去的话,我去跟他见一面,然后我们就走。”
在危慕裳怔怔看着他的晶亮黑瞳中,罗以歌忍不住又亲了口她的额头,随即便打开了车门:“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嗯。”危慕裳点了点头,随即就见罗以歌迈着一双修长的长脚走向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