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怕么?”依依侧脸,从容的看着小桃问。此时,只要她的答案是怕,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分给她一部分的金银,然后替她安排另一个好的生活。
她欠小桃的太多了。虽然,心知她不会那样的回答,但她还是要问。
因为,这是人与人之间最最基本的尊重。她从来没把小桃当做奴隶,当做丫鬟来看。
从前这样,以后更是这样。
“没有。小姐……小桃不怕。”小桃一抹眼泪坚定的说。在她心里,依依就是主子,是天。
“那就好,我们!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永远都无法!”依依淡笑着说。今天的她在别人眼里是最落魄的一天,可对她自己却不然。
离开那个是非之家,她很高兴,高兴的无法言喻,高兴的她此时面对留言,连生气,大架的心情都没有了。
心里只想着快些走。快些呼吸外界的新鲜空气。
慕容凡的提议被她出王府的那一刻就先斩后奏的拒绝了。她想要暂时的静一静。
然而,论谁都没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还有一双布满疼惜的眸子。
雪白的身影,僵直的随行在人群。此时,任他有多么的不忍,任他有多么的不舍,多么的想跃身人群一把揽过她的腰,然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的确他也有这个能力,有这个魄力,可他此时却不能自私的那么做。
心痛之余他不得不顾忌她的名誉,不舍之际他更不能不顾慕容府的世代清誉。所以他只能远远的陪着她。安安静静的用心分享着她的痛。
另一边,睿王府内。
看着那么娇小渐渐消失在视线,司徒夜心里说不出的烦躁。这一天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于女人他从未想过要倾注多少真心。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二十个姬妾,谈不上对谁用心更谈不上对谁用情。然而,他却从未想到,居然看着那么娇小无情的渐渐远去,他的心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有些像撕裂的感觉。
缓缓的蔓延着,一点一点的侵蚀这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转身,木然走向书房,连一路上连连请安的丫鬟仆人都置之不理。
坐在那把只属于他的木兰椅上,司徒夜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额。
眼睑轻闭,放映在脑海的都是那张坚决而清冷的小脸,那一下又一下的掌痕。
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刺眼。仿佛是无形中的一种压抑,一种束缚,让他连喘息都觉得疼痛。
“王爷……”忽然一声清甜从门外传来。鬼使的,如幻觉一般,明明完全不同的两种声音,此时,在耳畔却可以意外的重叠起来。
凤眸顿时变得一亮,“是她回来了吗?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的不是吗?”
快步起身,箭步如飞一般,急切的走到房门前,双手激动的几乎有些发颤的拉开房门。
“你来做!”当看清门外的来人,并不是脑海中那反复浮现的面容,司徒夜顿时不由一阵怒。厉声呵斥道。
“王爷……贱妾是过来给您送参汤来的,听下人们说,王爷都已经一天未曾进食了……”秦香莲低了眼睑,一身素白的她,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紧望着自己手上托盘中的那精美的瓷盅。
看着秦香莲那紧张似处子一般绯红的面颊,朦胧中像极了那夜楚楚可人躲在角落害怕的哭泣的她。
粉黛微施,不寐不妖,宛若出水芙蓉,顿时,一把揽在怀中,不顾那被强力而打翻的精美瓷盅,和随之散落一地的美味。
司徒夜低头狠狠的吻住了秦香莲那娇嫩的唇,吻的很深,很急……仿佛为了证明什么,又仿佛是为了说服什么。
夜幕渐渐袭来,依依也走的累了。
沿着那条直线的路,她没有目的,没有终点,随路弯而转。
那一路跟着看稀奇说三道四的人群到底是没有她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