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孩子笨蛋,父母愁。孩子太厉害,当爹妈的也未必省心。可怜天下父母。
在母亲的提心吊胆中,赵廉一行按赵岳的计划,东京、江南顺利转了几个月后,北上游了热闹雄伟的泰山,在酷夏来临时节却返回家中。
老奶奶似乎年轻了好几岁,红光满面,精神十足,腿脚利落,身板挺直,显然身体很好,心情极其舒畅,只是目光更沉淀。
分发了礼物,她笑眯眯说:“年纪大了,耐不得热。家里好,回来避避暑。”
在父母幼弟的关注中,明显消瘦了的赵廉象往常一样笑着行礼问候,然后就一头扎进自己屋子,不再出来。
马公亮和柴进却个个没心没肺,神情倍爽,一身轻松,笑笑闹闹,各回家,又再聚首,都在赵家特意布置的那个书屋里继续读书。
老奶奶摸摸镇定自若的小孙子,对忧虑满面的儿子儿媳轻笑着说:“让公廉捂痱子吧。痱子出来了,一切就好了。不用管他。”
哪能真不管。
张倚慧把照顾的重点立马从幼子转到长子身上,安排少言寡语安安静静的小豆芽照顾(监视)长子,防止长子出什么意外,自己亲自负责长子的一日三餐,顿顿不重样,都是长子爱吃的。
酷暑过去。赵廉总算出来了。
人瘦得直打晃,眼睛却明亮凝练了很多倍。
看着刮个圆溜溜光头,穿着跨梁小背心小短裤小拖鞋,一身清爽自在,满脸笑眯眯的幼弟吸溜着蜂蜜冰棍站在门口,歪着小脑袋望着他,赵廉笑着接过另一只冰棍,嘎崩咬下一块,美美品尝那股透彻心脾的凉意,慢慢蹲下说:“这东西不错,这个残酷夏天就指着它活命。”
然后突然盯着赵岳,苦笑问:“哥哥是不是很蠢?”
赵岳看看蓝蓝的天,又伸手抓抓哥哥满脑袋的长发,笑嘻嘻道:“最聪明的人都有你这样蠢过。小弟也是。把长发剪短些就好了。”
赵廉会意地笑了笑,转眼看到父母和两死党笑哈哈地出现,不禁有些愕然。
马公亮和柴进象赵岳一样打扮,脑袋上一水的光瓢。而父亲的长发也变成仅够扎起来,胡子也修整得短而漂亮,整个人显得年轻精干许多。
再看周围,府中来来往往的家丁,头发也都是短到不能再短。
柴进嘻嘻哈哈过来拉起赵廉,摸着自个的光溜溜脑袋,得意洋洋笑道:“看,清爽吧?舒服极了。。。。。。。羡慕嫉妒恨吧?”
马公亮看柴进不着调,过来笑道:“哥哥别理这二货。这些日子没你在,俺受够他耍宝显摆了。走,先理理发,再去游泳池玩个痛快。”
拉着赵廉就走,“三郎在后院修了三个很大的游泳池,一个是咱们的,一个。。。。。。。周围有沙滩、草坪、凉亭、鲜花、树荫、躺椅、水球。。。。。。有各种特制的泳装,在那玩耍纳凉读书,哎呀太爽了。。。。。。。家里都喜欢。老奶奶们开始看不顺眼,可后来也说好呢。”
望着终于恢复活力的长子笑着远去,当爹妈的长长舒口气。这些日子,他们心里比长子更难熬。
张倚慧现在只觉得身轻如燕,心情就象当初新婚时那样兴奋快活。
她拉着幼子,一边走一边笑着低声道:“三郎,还是你赢了。”
赵岳摇摇脑袋,看看有些迷惑不安的父母,笑嘻嘻道:“是咱家赢了。”
“对,对。是咱家。。。。。。”
偷偷摸摸暗中侦察的绿竹回到老太太那汇报了看到的一切。
老奶奶轻轻嗯了一声,感叹道:“唉,总算雨过天晴了。不容易呀!”
赵廉清理了头发,只是剪短了,也并没有去游泳,而是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奶奶面前,一进门就跪下了,跪行到老太太面前,低头羞愧道:“孙儿愚钝不孝,累奶奶操心。”
老太太拉起轻飘飘的长孙,上下打量着,满眼的心疼,好半天才擦擦眼睛,拍着心爱大孙子的手,笑着说:“孙儿啊,想通了就好。造不造反的,切不管它,就象你弟弟说的,且行且看。
咱家是百姓,只有这条命珍贵。哪能任人宰割?活人不能叫尿憋死。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省得到时任由蛮子砍杀,死得冤枉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