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别院,带郡主去散散心。”肖元元无所谓道。“这次阿姊一走,院里多少人背地都开心死了,想着这次阿姊强带郡主出府,不死也得打一顿撵出府去。”肖七娘恨声道。肖元元笑了笑,道:“我也只敢把郡主带到南山别院去,公主也知道我有分寸,所以便没有马上阻拦,由着我带郡主散心去!”“我就知道阿姊心里是有成算的!”肖七娘眼中放着光道,“那四个婢子咒骂的尤其厉害,阿姊怎么能放过她们呢?”肖元元无力地摆着手道:“我从小到大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我跟一些只能在背后骂人的小人计较什么,劳心费神的。反正以后见了面,她们还得对我奴颜婢膝,笑脸相对,难受的还是她们自己。只要不当着我的面,理她做什么,自己找不自在。”肖七娘还是有些愤愤不平,道:“这四个是被我碰到了,那些没有被我碰到的,不知道会有多少?阿姊对她们这般仁慈,放过这四个,其他人不都反了天去!”肖元元起身,坐在床上,道:“反就反吧,公主已命我养身体,不必再管府里的事了。”“什么?”肖七娘一惊,道:“公主当真撤了阿姊的管家之权?”在肖七娘眼里,肖元元犯了错,所以乐平公主才会撤了肖元元的管家之权。“什么呀!”肖元元躺下,眯着眼解释道:“管家之权从来都是白鹭子的,我不过是帮她做些事而已。”“那如今……?”肖七娘不解。“养病!哦,对了,我跟白鹭子说了,她那边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她。多听、多看、少说话。”肖元元迷迷糊糊的叮嘱道。肖七娘这才明白,原来肖元元当真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卸下管家之事的,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是,我明白了。”虽然肖元元没有计较背后骂她的那些人,但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乐平公主的耳中,乐平公主当即命白鹭子把那四人发卖出去了。肖元元知道之后略略怔了怔,只当是乐平公主不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人,她想卖便卖吧。乐平公主果然从皇后那里求来了三个女官,帮着白鹭子筹备宇文娥英的出嫁事宜,肖元元彻底放下心来,每每吃完便睡,睡醒又吃,实在睡不着便去找宇文娥英聊天,很快宇文娥英出嫁的日子便到了!开皇十一年,八月十九,宇文娥英以公主之礼,下嫁广宗县公李敏。那一日,公主府内彩锦挂壁,红帐遮日,红灯高挂,宾客云集。李敏身着常服行至公主府门前,又在府外新搭建的棚内换了吉服,首戴爵弁,玄色礼裳,缁衪纁裳,赤黄蔽膝,穿戴整齐,被众人拥着上门迎亲。行至门前,拦门的众人自然不让他这么轻易的把新娘接走,便拦着先让他做催妆诗,因早有了准备,当场便读道:“朱楼闲窗灯抱影,槛菊萧疏晚秋天。临光当照香染玉,一镜花色一人间。”有人抄了,忙忙送进了宇文娥英的房中,宇文娥英正上着妆,听了也没懂,问肖元元,“这首作得怎么样?”肖元元笑了笑,“还好。”催妆诗只是走个过场,把好听的词堆上去,能读顺了就行。“那能放他进来么?”宇文娥英问。田嬷嬷在一旁道:“倒是能过第一道门。”那婢子领了命,连忙出去报信去了。第一道门测的是文,第二道门测得便是武。早就听说这个李敏擅长骑射,只是公主府内不好跑马,走不开,便简化了一下,让他投壶。投壶跟骑射关系并不大,毕竟是大好的日子,不好见兵刃,估且就如此了。不多时,婢子来报,“回郡主,郡马已经十箭连中了!”“什么?”肖元元都没有料到这么快,“糟了,咱们出题都太简单了!”田嬷嬷也皱着眉,道:“不好,吉时未到,不能让郡马进门。”宇文娥英问道:“第三道门是什么?”肖元元皱眉道:“为郡主作画一幅。”“他若是随便画画,岂不马上就进来了?”宇文娥英问道。肖元元站起身来,道:“把这道门的题换了!”宇文娥英道:“换什么?”肖元元端起桌上的棋盘道:“郡主,你在这里等着,我陪他玩玩五子棋去。”转头又对着田嬷嬷道:“吉时若是到了,通知我一声。”那田嬷嬷与宇文娥英齐齐点头,田嬷嬷道:“一定要撑住,万不可让他那么轻易赢你!”肖元元笑了笑,道:“放心,我那十六招的必杀技,天下无人能敌。”宇文娥英放心的点了点头,道:“好。”说罢,肖元元便端着棋般往门外走去。肖元元到了堂上,一众人将李敏围在当中,肖元元看了一圈,除了李敏和来迎亲的苏夔,其他人都不认识,苏夔站在李敏身边,正在大喊:“不知第三题是何题啊?”众人纷纷附合,“是啊,第三题呢?”“第三题在此!”肖元元高声喊道。众人转过头来一看,瞬间安静了下来。肖元元走进堂中,向着李敏行了一礼,不知怎得,那李敏一见肖元元心中便有些害怕,稳了稳看到肖元元手中的棋盘,便问道:“肖娘子第三题莫不是对弈?”肖元元没有说话,只是径自将棋盘放好,伸手示意李敏坐于对面。忽听背后有人小声说道:“是她,当真是她,咱们去年在贤文馆见到的便是她。”肖元元闻声,转过头来,想看看是谁在说话,看了一圈,见那众人中有几个人正眼中闪着光地望着她。肖元元冲他们笑了笑,点头致意了一下,便又转了回来。苏夔没有忍住,问道:“元元,若是对弈也太慢了,万一你们对上一个时辰,误了吉时怎好?”肖元元仰着头看向苏夔,道:“不是围棋,是个新玩法。”然后肖元元对着李敏解释道:“我与郡主闲时玩一种游戏,叫做五子棋,”喜欢玉骨为肌沉水香()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