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展颜一笑,催马离去。肖元元放下车窗,面色沉重,心中似是有一个巨石,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如今乐平公主行起事来,比以往极端了许多,有时候不管不顾起来,完全不在意后果。这两天肖元元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有一种前路渺茫的感觉。一路行至公主府,刚一进门,便见肖七娘急匆匆地冲出了府门。“七娘——”肖元元叫了一声。肖七娘看到肖元元,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元元阿姊,你总算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肖元元疑道:“找我做什么?”肖七娘一边拉着肖元元的手往府里走,一边道:“阿姊送个人怎么送了这么久,公主等得急了,现在午膳也不用了,命我出去寻你!”肖元元苦笑一声,道:“我就晚了一会儿,况且之前我半天不着府,也没见公主这么急呀!”肖七娘不管肖元元说了什么,一味地拖着肖元元往清吉堂走,“阿姊快走吧,公主发起火来,谁也劝不了的!”发火?肖元元一听,加快了脚步,跟着肖七娘而去。此刻在清吉堂内,乐平公主正冲着白鹭子叫道:“就不该让她去送,随便派个婢子过去,露个面表个心意便是了,为什么要让肖元元去送晋王回江南?”白鹭子此刻一脸的为难,劝道:“肖元元与晋王夫妇有交情,她本来也该去送一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乐平公主急道:“肖元元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万一她送着送着改了主意,上了马车便跟晋王走了呢?”“不会的不会的,”白鹭子心里的火噌噌噌往外冒,但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劝道:“肖元元连说都没说一句,不会这么就走的。”乐平公主抓着白鹭子的手,一脸的惊色,道:“白鹭子,我们的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不会的!”白鹭子心虚地劝道,尽管她知道这事瞒不了肖元元多久,但还是不敢实话实说。“她若是知道我们一直在骗她,她一定会走的!按时辰,她早该回来了……”乐平公主道。“公主,公主——”外面的肖七娘急声喊道:“元元阿姊回来了!”听到此,白鹭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安抚道:“公主,你看,我就说肖元元不会走的!”正说着,肖元元急步从堂外走了进来,乐平公主看到肖元元,顿时脸色一黑,哼了一声,将脸扭到了一边去。肖元元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白鹭子,“怎么了这是?”白鹭子此时一脸的无语,忍不住冲着肖元元叫道:“送个人送这么久,走迷了找不到回府的路了?”肖元元看了看空空的饭桌,按这个时辰乐平公主应该正在用膳才对,咽了一口气,问道:“公主生气了?”没有人理会她。“哎呀!”肖元元向乐平公主走去,哄道:“公主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呀!”又抬头看了看白鹭子,道:“白家令,传膳吧!”白鹭子狠狠呼出一口气来,冲着外面吼了一句,“传膳!”肖元元晃了晃乐平公主,道:“公主饿不饿——那个,我饿了!”乐平公主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肖元元见状连忙将乐平公主此至桌旁,不一会便有婢子不断进来,将膳食摆好。白鹭子站在乐平公主一边伺候,为乐平公主分餐。乐平公主问道:“不就送个人么?怎么送了那么久?跟晋王难舍难分了?”肖元元咽下嘴里的食物道:“什么难舍难分,我被那个萧珏给缠住了!”“萧珏?”乐平公主一愣。“他缠你做什么?”肖元元咬了一口发糕,没有说话。“肖元元——”乐平公主不悦地叫道。肖元元抬起眼来,问道:“公主,你为什么不让萧珏进府来呢?”乐平公主一愣,道:“我自有道理。”肖元元点了点头,回道:“他说还要跟着我做生意,又说进不了公主府找不到见我。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便缠了我一会儿!”乐平公主松了一口气,道:“那你对他什么打算?”肖元元皱眉想了想,道:“我本是不打算再用他了,不过今天看来,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跟他约好,等他成婚之后,再与他商量商量,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用他。”乐平公主喝了一口汤,回道:“其实,萧珏他身为士家子弟,前梁皇族之后,在外行商有失身份。许是在家里闹得厉害,莒国公管他不住,才想着用婚事把他绑在家里!”肖元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看来还是不能与萧珏合作,我做的都是服务业,倘若为此事得罪了莒国公,他给我生意上使绊子,那就不妙了!”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这般认真的样子,笑了一笑,道:“年前,莒国公求到我这里来,让我跟你传句话,不要用萧珏做事……可那时你不在京城,便没有与你说!”“哦!”肖元元明白了过来,道:“所以,后来萧珏再来公主府找我,公主便干脆让门房以我的名义回绝了?”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未经你的同意,便用你的名义行事,你不生气吧!”“呃……没事没事,不打紧!”肖元元可不敢跟乐平公主计较这个。两人又各自吃了一些膳食,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问道:“元元……”肖元元抬眼,“嗯?”乐平公主犹豫了一下,道:“元元,若是有一天,你知道自己被骗了,会怎么样?”“被骗?”肖元元脑子转了一圈,回道:“那要看骗了什么?”“比如——”乐平公主顿了顿,又不敢说,只好再问道:“你不能容忍别人骗你什么?”肖元元想了想,道:“骗我的心可以,骗我的钱不行!”“真是个财迷!”乐平公主嘟囔了一句。喜欢玉骨为肌沉水香()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