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一听,也有了几分气性,道:“打就打,朕也看了几把,早就看懂了。”独孤皇后听罢,扶着一旁青依站起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道:“陛下,请——”杨坚也不客气,径直坐下,看了看牌面,自信地打出一张牌来,独孤皇后微微笑了笑,站于杨坚身后,含笑着看着牌局。杨坚虽是一国之君,但在千秋殿里都是家人,乐平公主等人也没有多过拘束。由于杨坚加入了牌局,太子与李敏也纷纷正经了起来,闭口不言,看着牌局。一局终了,乐平公主胜。杨坚有些尴尬,独孤皇后笑着道:“陛下马上便要赢了,第一次打便能打成这样,果然是英明神武,天纵之才!”这话也听不出是褒是贬,反正语气听着特别诚恳。杨坚心中略略舒服了一些,对着乐平公主道:“你母亲说的对,一局哪能定输赢?朕上次与你府上的肖元元下五子棋,一连输了十几把,最后还不是赢了!”乐平公主伸出手,笑着道:“父亲别说那么多,先给钱!”“钱钱钱!”杨坚气恼着将手边的筹码递了两枚过去,道:“真是近墨者黑,你如今也学那肖元元,简直掉钱眼里了!”乐平公主正色道:“女儿正正经经赢来的,为何不能要?”缓了缓又问道:“上次你与那肖元元玩五子棋,可输钱了?”杨坚一边学着她们码着牌,一边摇头,道:“没玩钱!”“真是可惜了,十几把呢!”乐平公主惋惜了一声,又问道。“上次父亲赢了,便不玩了,这次是不是也要等赢了才下牌桌,才把母亲换回来?”杨坚回头看了看独孤皇后,一边抓着牌,一边道:“那可不一定,上次是那肖元元输不起,朕就赢了她一把,她就说自己输了运势,再也赢不了了,说什么也不玩了!”独孤皇后笑道:“孤也有些累了,让陛下替孤玩两把也好。”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无妨,反正只要愿赌服输,父亲和母亲谁玩都一样!”高良弟与蜀王妃不敢插口,只默默的抓牌放牌,心下里竟生了一丝煎熬。第二局,不知怎得,杨坚居然自摸胡了,顿时喜笑颜开,指着牌道:“你看看你看看,朕就说这没什么吧,上一把朕手生,这一把便赢了!”高良娣与蜀王妃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手上的筹码奉上。只有乐平公主一脸的不高兴,将手里的筹码丢给杨坚,道:“父亲赢了,可轮到母亲了?”杨坚洋洋自得道:“你少来赶朕!朕方才都看过了,十把里你能赢七把。你几天不入不宫来,入了宫便赢你母亲的钱,当真是个好女儿!”乐平公主气哼哼地码着牌,道:“父亲小气,母亲大方。”杨坚只顾着高兴,不理会乐平公主的小脾气,看了看蜀王妃,道:“这麻将也很简单嘛,那蜀王是怎么回事?怎就一把也没赢?”蜀王妃讪讪笑道:“妾妃不知。”杨坚又看了看乐平公主,“哦”了一声,道:“想必是那天丽华和肖元元一同上阵,这才让蜀王吃了亏去!”乐平公主脸色一变,气道:“父亲莫提那四弟了,那一日在女儿府上,当真是好没规矩。我才没与他玩儿呢!”还未等杨坚开口,独孤皇后便问道:“阿秀怎么得罪你了?”乐平公主瞪了蜀王妃一眼,道:“我素知阿秀是个好美色的,但在我府上也应该收敛些。你回去讲与阿秀听,在我府上丢人便算了,都是自家人也不会计较。他若在外面丢了人,丢得可是皇家的脸面。”蜀王妃脸色一白,不知当怎么回复。乐平公主这一番言语下来,虽没有说明什么情况,但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杨坚顿了顿,道:“阿秀他是不是调戏你府里肖元元了!”乐平公主哼了一声,道:“调戏,却也没有!可他分明是想直接抢了回去!”杨坚见乐平公主这气恼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也不怪蜀王想抢人回去,那肖元元生得确实好看,再加上之前你也送了不少美人给蜀王,想必多这一个也无妨!”乐平公主气着叫了一声,“父亲——”杨坚摆了摆手,对着蜀王妃道:“蜀王妃,回去告诉蜀王,就说是朕说的,让他离那肖元元远一些,少来惹他阿姊生气。”蜀王妃脸色胀红,低低道了一声:“是,父皇。”乐平公主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接着开始打牌。太子在一旁打着圆场道:“其实四弟他近来已收敛了许多,如今朝中所商议的考定钟律一事,他与国子学博士何妥正在拟定章程,甚是用心的!”杨坚呵呵笑了笑,道:“留他在京里,自然是要让他做事的,少些花花心思,多多进益一些,你看得紧些。”“是。”太子点头允道:“可是,四弟常年于益州之地,益州苦寒,四弟也没有碰过这钟律之事,想必会力不从心。”杨坚点了点,一边打着牌,一边思索道:“那何妥音律虽通,却也不过是个国子博士,而且年纪着实大了,力所不及,这考定钟律,制定国乐,乃是大事,还是得由太常寺的人来主持才行!”太子点了点头,道:“太常寺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国乐之制却在其本分之内。”杨坚看了看太子,问道:“太常寺中何人能担得此任?”太子皱了皱眉,说实话,这礼乐乃是两件事,礼早是定好的,照本宣科就好;可这乐确不同,不仅日常有所涉猎,天分也是很重要的。“父亲恕罪,据儿臣所知,太常寺中精通音律者,寥寥无几,不堪一提。”太子低声道。杨坚顿了顿,心下正在犯愁,却见乐平公主兴致勃勃似是一点儿也不上心的样子,顿时便生了恶趣味,道:“丽华,你向来明事知礼,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喜欢玉骨为肌沉水香()玉骨为肌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