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这关头,紫枫的名号倒是挺好用的。
见几人并不反对,沈碧瑶示意可以开始了。
只见那位老者从药箱之中拿出几根银针,在死者身上挨个试验,又用几瓶药水把变黑的银针缓缓放入。约莫一刻钟左右,他抬头笃定地说道:“这几人是否一同吃了野味?”
挂着泪的家属们面色皆是一慌。
众人已明白了几分。
“这毒应当是鸽子或野鸡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残留在身体之中,又被几人服下的。”
“你怎么证明不是酒里的?”依旧是方才那人,不死心地再次叫嚣。
“这种毒多见于高浓度的农药之中,有色有味。若是直接加入酒中,必会导致酒水变色变味,且味道甚是浓烈。”老者顿了顿,“这样的酒有人会买吗?依老夫分析,毒素应当是融入了野味的皮肉之中,且是死了几日才被捡来服食,因此使毒性才会如此强。”
听了这解释。四周一片沉寂。
他继续补充道:“若是有疑,可剖尸检验腹部积液是否为绿色,将其加入酒中少量是否会变色变味。”
听到这话,死者家属连连否决。
一出栽赃这般巧妙化解。
不过。一切都还没完。
碧瑶在心中冷笑,自己岂能这般任人污蔑,若是放在前世,或许,自己还傻傻的任人宰割,可是现在,她不愿在过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她要成为刀俎,掌握鱼肉的性命!
她迈步走到几名死者身旁,长裙裹身,玲珑有致,头束银簪高贵典雅,然而一开口便是逼人的气势:“你们这般颠倒黑白,不怕死者泉下有知,无法安心投胎吗!”
言辞固然淡然,可是,从沈碧瑶的身上,散出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
衙役见形势已变,也瞬间变换了角色,毕竟沈家权强势大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你们为何诬陷沈家酒厂?受谁人指使?”
沈若云的心整个提了起来,还好她没有亲自去办这件事儿,真若如此怕是谁也无力将自己救下了。
死者的几位家属早已吓得魂儿都没了,齐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其中一位颤巍巍地说道:“几位官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有人找到我们说,人就这么意外死了多可惜,想不想弄点儿银子。然后就依着他的指示把尸体搬到了这儿。念在无知和只是一时财迷心窍的份儿上,还请官爷恕罪啊!”
“什么人?”事到如今,几名衙役虽心中了然,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有彻查到底。
说话的那人回过头,四下看了看,又懊恼地低下头:“方才他还在啊。”
沈碧瑶已明白了教唆者应当就是那位不断挑拨的男子。
可惜沈若云太谨慎,没能直接揪出她来。不过,失去一个如此忠心耿耿的好手下,倒也够让她心疼些日子。
事实上,沈碧瑶倒是低估了这个男子带来的影响,日后也庆幸沈若云导演了这么一次栽赃,将那男子送入了牢中。
“既然如今真相已大白,官爷可要为沈家主持公道啊。”沈若云已将两面三刀练就的炉火纯青,见大势已去,便微笑着说出了这番话,一双眼眸之中,渐渐地泛起了一层水色,像是她蒙受了多大的不白之冤一样。
几名衙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事儿也算是有替罪羊了。
但沈若云身旁的小艾则张了张口,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很是复杂,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紫枫已然离开。邓庭连连致歉称自己还有许多要学的地方。碧瑶心情不错,只勾了勾唇说不是他的错。把酒厂好好经营下去就行了。
次日便传来那名男子到衙门自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