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胥山:“睡着了?”
“是的。”
唐胥山有些无语,将他打发了,随后叫来长夜照顾她。
长夜故意开他玩笑,“人姑娘是因为你才累成这样,你亲自照顾呗。”
唐胥山没搭腔,转身离去。
长夜冲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过去帮裴慈心盖好被子,然后也关上门出去了。
她来到唐胥山的房间,唐胥山刚把一个红色的剑穗从抽屉里拿出来。
她失笑,“干什么呢?这么爱不释手?”
唐胥山将剑穗递给她,“等她醒了,你帮我还给她。”
长夜笑意微凝,“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姑娘费半天劲给你编的。”
唐胥山:“就是因为费了半天劲,才要说清楚。”
长夜:“那你亲自去说,我可不当这恶人。”
唐胥山抿唇,又把剑穗放回抽屉,“那就我说。”
实际上,唐胥山昨晚一回来,就看到了桌下的剑穗。他将它捡起来,这时长夜来了,打趣他,“哟,哪来的剑穗?编得不错嘛。”
唐胥山哪里知道这剑穗是哪来的,随手丢在桌上。
天清的威胁信就是这时来的,说她在他手里,天亮之前一人前来,否则就杀了她。
他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长夜慌忙去裴慈心房间看了一眼,他才意识到,是住他隔壁的那个姑娘。
他即刻动身前往,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同时也明白了这个剑穗的意义。
时间回到现在,长夜叹了口气,道:“唐胥山,不是我说,相宜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你难道要一辈子不成亲吗?珍惜眼前人吧。”
唐胥山闭了闭眼,“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这句话长夜已经听了无数遍,拿他没招,不禁气道:“不想谈不想谈,你就没有想谈的时候!”
她气呼呼地走了,唐胥山目送她远去,把门关上。
他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生浮灯,躺在黑暗中的床上,望着床板,无意识地发呆。
自从他的爱人相宜离去,他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但是又可以躺在床上一整日,什么都不干。连以前喜欢的事情,都不再提得起兴趣。
他有时甚至觉得活着是一种痛苦。
可是……
他抚上心口,那颗石头心在强劲地震颤,永不停息,也不会产生一丝波澜。
他的灵魂已脱离六道,再无生死,亦无轮回。
裴慈心以为这晚的遭遇,是她和唐胥山的初次见面,殊不知,其实在这之前,唐胥山就见过她了。
就是在她第一次住进他隔壁的那晚,他听到墙那边的动静,便去看了一下。
一眼就看到,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又是欢喜又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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