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负手,“母亲不必多虑。”
两人携手而去,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山遥带着一行人出来,不住朝顾诀身上打量。
“看什么?”陈云诺随手赏了一个爆栗出去,疼的少年直捂头,“别打头!打笨了怎么赚钱?”
她莞尔一笑,“甚有道理。”声还没落下,就给少年屁股上来了一脚,“大晚上的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
若不是刚好碰到这小子,她也不能这么及时把礼送到宜王府。
“我我我……”山遥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捂着屁屁退后,黝黑的小脸上说不尽的委屈。
顾诀看着仍有些小张狂的她,轻轻把她的微乱的青丝别到耳后,语调淡薄:“云安那边来了消息,你若想看便去寻路转。”
“真、真的?”山遥的眼睛蹭亮,还有些不太能相信的样子,重复问道:“那我现在去成不成?”
顾诀耐心十足的“嗯”了一声。
千行山七八成的人都被安排去了云安,这事她并没有和顾诀说过,不知怎么的现在听他提起这事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山遥喜上眉梢,回头让一众人早些回去歇息,明天再去开工,就撒开腿往顾府的方向奔了过来。
他与陈云诺、顾诀不同虽然生于穷困之地,一向都是亲人围绕着长大的,算起来还是第一次离他们那么远,心中牵挂自然也是难免的。
众人渐渐散去,便只剩下两人并肩而行。
顾诀噙着薄笑:“不是要回府,怎么又折回来了?”
这人明知故问的嫌疑颇重。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见套就钻的,望了望天道:“我不和你一起去跪着受训。”
从前季清屏被陈云诺气的狠了,就曾说过:“但凡顾诀生于寻常人家,尝过一丝欢喜温暖,是万万容不得你近身的。”
很久之前,就听说宜王府的人对顾诀并不亲厚,谁家也没个重长爱幼的破事儿,那时候陈云诺也只当是顾诀性格所致。
嗯……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生的太好看,打击了作为女人的宜王妃,以至于不受宠爱。
现在才知道,这一家子对他岂止是“不亲厚”三个字可以概括得了的,顾小公子当年那逢人说不了三个字的死性子,八成也是被这一家子养歪了的。
“顾诀顾诀。”
她伸手揽住顾诀的腰身,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人看着她,墨眸里都晕染了星光,无声询问她怎么了?
陈云诺把脸颊贴在他胸前,像只小奶狗一样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小声道,“脚好疼啊……”
怎么会连心口都连着疼。
顾诀顿了顿,淡淡问道:“背,还是抱?”
“背!”
她不假思索的勾住顾诀的脖子,咫尺之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