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书玉待林自初的态度,又与她待高时明有什么不同?
若真要将其区别开来,那便是她对林自初多一层恨,而对高时明则多一分惧,皆掩盖在她的刻意疏远之下。
“阿玉……”
“还请林公子自重,今后不要再唤我乳名。”杨书玉正色打断他,不讲丝毫的情分。
此时,月芽领着当值的家丁过来,怯怯地唤:“小姐,奴婢送两位公子回去?”
杨书玉轻嗯一声作答,果断地转身进院,一如她放下对林自初的感情那般,毫不拖泥带水。
立在原地的林自初和高时明,直至她的衣袍裙角彻底消失,才悠悠收回视线。
月芽胆怯,犯了错的引路家丁更是夹着尾巴办事,两人都不敢出声催促,屏息陪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人物斗法,小的遭殃。他们只能在心底祈祷两位公子哥行善,肯早早离开。
“你是小姐院里的?”林自初清冷无波的双眸变得晦暗,薄唇含笑却失了温润。
月芽将头埋得更深:“女婢月芽,是小姐外院的扫洒丫头。”
“我记得府里的规矩似乎不是这般。”林自初分明是在笃定地称述。
以往,他可以自由进出那扇垂花门,随意在杨府中闲逛。只不过他知晓分寸,恪守礼节,没有用杨伯安默许的特权行事罢了。
可适才杨书玉话里暗含的意思,分明是在强调从今往后进出杨府的人,引路家丁都跟其左右。
以引路为名,实乃近身监视,限制其去路。
月芽埋头盯着鞋尖,不敢开口。
“带路吧。”高时明似是失了耐心,先一步往游廊去。
负责引路的下人如释重负,跑得比月芽还快,一溜烟去了高时明前边快步领路。
月芽被抛下,林自初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几乎当场要哭出来。
好在林自初并没有太过为难她。
毕竟她这样不经事的小丫头,办事全听主子吩咐,喜怒都写在脸上,哪有什么心眼子?
倒是杨书玉的一反常态,彻底让林自初警惕起来。
他苦行千里,万不能在成功前夕折在娇娇女的任性里,功亏一篑。
一行人踏着夕阳余晖而行,林自初始终比高时明慢上一步,紧跟在后面。
或是为表尊敬慢行一步,或是怀揣着心事步伐沉重,总之他与刚才在杨书玉面前表现出来的姿态完全不同。
在高时明面前,他没有昂首阔步的资格。
在府里三拐五绕,待行至一岔路口,高时明忽然停下脚步,前面负责引路的人闻声也停下脚步回望。
高时明偏头望着另一条路径,目光沉沉道:“你应该走这条道。”
“高公子记错了,那是通往前门的小路。”引路人俯身作答,朝原来前行的方向作了请的动作,“这边才是通往听风院的路。”
高时明不语,周身凛然不凡的气度逼人不敢直视。原来他早已在人前收敛了锋芒,现在不怒而危的他才是被世人所熟知的摄政王本尊。
林自初站在他身后,含情桃花眼微眯:“倒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