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木桶,晃愣愣的木桶一下子落在了地上悠悠的打着转,她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肩头。
小丫鞠了一捧水,拍打在自己的小脸上。
她在河的下流洗着小脸刚刚黏上的杂叶和灰尘,刚刚出了汗,都粘在脸上。
随着洗了干净,一张小脸映在了清澈的河面上。
她没有正经的名字,女娃子在这小山村并不受到重视,自娘怀上弟弟之后,她就感到了父母对那个孩子重视,出生了之后发现是个男娃子,更是如此。
和弟弟一出生就被欢天喜地的取名字叫做金宝不同,她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都跟养不活一般,所以一直被叫做小丫,裴小丫。
她小脸在河中,映出了姣好的五官,就算是肤色有些黄,也没有掩盖生来精致的五官。
她的爹娘都是这村子里最俊的模样,生下来的她,挑着爹娘最好看的模样长的,虽然小,面色蜡黄,也是看得出五官里的精致。
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格外的亮。
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小就和村子里面同龄的孩子不一样,她像是从很早就开始有了清晰的认知,她周围发生过的东西都能够清楚的记下来。
就像是村里教书伯伯说的那样,生来有早慧之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
一个女娃,父母怎么会让她上学堂,她只偷偷的去看过,尽量多听教书先生讲的课。
那个教书先生教的那几个字,旁的小孩儿要来来转转好几遍,才能摸清楚是什么,但她似乎只一看,就全部记住。
小丫舌头舔了舔嘴上的干皮,缓解了一下唇皮的微微刺痛。
她比村子里的那些小女娃更早的意识到,在大人的眼中,男孩和女孩似乎是不同的。
可是。
为什么啊。
她不知道。
自己能做的就是多干些活计,让爹和娘不至于把全部的目光转到弟弟的身上,爹娘对自己的态度,她比周围同龄的小孩更早明白,可能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提起木桶,粗糙的木质外表让掌心有些不舒服。
把木桶全部沉到小河里,再用力提起来,盛满了两桶水,她重新用挑担挑起了两桶水。
更沉了。
压得她身形微晃。
她咬牙挺了起来,肩膀传来轻微的刺痛感,不由得让她咬了咬下唇,但原本脱皮的下唇更是传来了几分痒痛。
旁的小河潺潺流动着,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她不由得回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