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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好了，好了，芭特卡普，这两位绅士没有恶意。&rdo;老人责怪道，&ldo;他们只是出于自卫。况且，他们已经原谅巴伯的鲁莽了。&rdo;

&ldo;不管怎么样，他们来这里干什么?&rdo;那位修女还在嘀咕着，老人使了一个眼色，她才快步地走开了。

&ldo;你是房主吗?&rdo;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ldo;是的，警官，请叫我山姆牧师。&rdo;

&ldo;你是一个僧人?&rdo;另一个警察好奇地问。

老人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ldo;不是，我是一个摩门教徒1。&rdo;

1摩门教徒通常即指，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的教友。

一个警察抓了抓头发，不解地问：&ldo;这些修女在这里干什么?&rdo;

&ldo;她们都是我的妻子。&rdo;&ldo;哦，我的天!……一个黑人摩门教徒，拥有一大群黑人修女做妻子。那这些孩子呢?你这里是一个孤儿院吗?&rdo;

&ldo;不是，他们都是我的孩子。&rdo;老人笑着慢慢地说，&ldo;在主的允许下，我努力地抚养他们。&rdo;

两个警察直直地盯着他，都很怀疑他是不是，把他们当做了傻子。

&ldo;你是指你的孙子?&rdo;一个警察提示道。

&ldo;更有可能是玄孙。&rdo;另一个警察补充道。

&ldo;不，他们都来自我的身体。&rdo;

警察睁圆了眼睛盯着老人，不可思议地问道：&ldo;大叔，你多大年纪了?&rdo;

&ldo;我想我大约有一百岁了。&rdo;

他们张大嘴巴看着他。从房子里面传来孩子们，嬉戏、玩耍时的叫喊声和笑声，还有女人提醒孩子，保持安静的温柔的劝告声。

这时，一种动物的味道渗进厨房，渐渐盖过了汤的味道。

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一位警察努力地在记忆中捜寻着。另外一个警察入迷地，看着老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它们让他想起了，在一家珠宝典当行看到过的钟乳石。

那个胖胖的黑人，又开始搅拌汤了，警察们拔出枪，做好了准备。黑人突然躺在了地上，看了看警察，然后看着老人说：&ldo;爸爸，他打我。&rdo;他流着口水，用一种几乎不能辨识的声音告着状。

&ldo;爸爸会把这些坏人赶出去的，你去玩房子游戏吧。&rdo;老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当他与这个白痴儿子说话时，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慈爱。

一个警察的眼睛闪了一下：&ldo;爸爸?……&rdo;他重复道，&ldo;他也是你的儿子?&rdo;

另一个警察突然咬住手指，惊叫道：&ldo;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猴子山!……&rdo;

&ldo;上帝创造了一切。&rdo;山姆牧师温柔地说。

&ldo;听你这么一说，还不止这五十个黑人小孩。&rdo;一个警察说道。

&ldo;我只是上帝的工具。&rdo;

另一个警察突然想起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于是问道：&ldo;山姆大叔，你在窗户上挂了一张告示，想要一些育龄妇女。难道你的女人还不够吗&iddot;&rdo;

&ldo;我现在只有十一个，而我必须要有十二个。之前的一个死掉了，我需要一个人来代替她。&rdo;

&ldo;你这句话提醒了我，你的窗户上，还有一个&lso;正在举办葬礼&rso;的告示牌。&rdo;

山姆牧师露出了近似惊奇的表情：&ldo;是的，我为她举办了葬礼。&rdo;

&ldo;但是那个告示，已经挂了好几年了，我以前就看到过。&rdo;

&ldo;当然，&ldo;老人说，&ldo;我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rdo;

警察摘掉帽子，抓了抓他的金发，看着他的同伴，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建议。

同伴开口说话了：&ldo;我们最好等其他警官来。&rdo;

在一位侦探的带领下，哈莱姆区警察局的援军，终于找到了这幢房子。

房子里每条走廊的地板上，都放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铁板上是烧煤供暖的大罐燃炉。照明的家用灯，是用威士忌酒瓶做的，没有暗影。女人们睡在自己搭的床上，六个人一个房间。最顶楼是牧师的专用房间，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夜壶，其他就没什么了。二楼有一个大厅，这个厅所有的窗户都是关上的，孩子们都睡在又乱又脏的床垫上。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都铺着床垫，从一面墙到另一面墙，大约有一英尺厚。

当侦探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孩子们正在吃午饭‐‐炖烂了的猪腿和猪大肠，就是那个白痴巴伯，用洗衣罐煮的东西。这些食物被平均分成几份，倒在一楼中间的一个房间的三排水槽里。那些光着身子的小孩排成一排，一个挨着一个，双手和膝盖着地，趴在地上像猪一样地泔食着。

侦探们数了一下，一共五十个小孩儿。所有孩子看起来都不到十岁，似乎都挺健康，甚至有些胖，裸露的肚子都凸了出来。其中有几个的头上长了头疹，男孩子大部分都有着，在他们这个年龄来说，显得过长的阴茎。

几个修女围坐在前厅里，一个光木大桌子旁边，热闹讨论着她们用廉价木头，搭建而成的玫瑰花园。她们那如同吟颂圣歌诗篇般的悦耳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沁人心脾的和谐，但是，由于奇特的发音，没有人能听得懂，她们在说些什么。

那个白痴一般的黑人，平躺在布满裂缝的厨房地板上，头上缠着一块脏了的白色绷带，上面涂着红药水。他正在熟睡，发出的鼾声听起来，如同抽水马桶堵塞时，那种令人绝望的声音。数不清的苍蝇和虫子，正蝇食着从他那张兔唇嘴边，流出来的口水，似乎那比罐中的残羹更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