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小姐才亡故,贾家公子就去露水坊寻鱼水之欢,全然没有悲痛的神色。而且,他身上怨气很重。
昨夜已经传信给宗门了,不知道弟子们赶过来了没?
事情越发复杂,必须再次传信给宗门。豆纤纤即刻移步到了桌前,道:“烦劳魏居士拿碗清水来。”
“我这就去。”
将画好的传信符再次焚化,收好纸笔,豆纤纤行了拜礼,道:“魏居士,我得去城中贾府了。”
魏富挽留道:“夜色深沉,仙子还是明日一早再启程吧。”
“多谢居士好意,只是耽搁不得了。”
丁六道:“我常走这段路,给仙子带路。”
“有仙子救你,你还有得活呢……过来,立下字据再走,不然你翻脸不认账,我的鸡找谁赔。”魏舒边说边拿来了纸笔。
“魏兄,你放心,我一定还你。”
欠条很快写成,丁六盖上了手印。魏富开口请豆纤纤给他们做见证人,豆纤纤没有推辞,提笔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乌云遮月,几乎看不见路。站在门前,魏富再次挽留,豆纤纤带起帷帽,拱手道别。
正午时分,紧闭的朱色高门下,一盏白灯笼随风摇曳。豆纤纤掀起帷帽上的白纱,道:“好重的怨气。”
丁六抬手隔着外袍挠了挠胸口,他道:“我去叫门。”
敲了很久,才有小厮来开门,小厮十四五岁的年纪,他趴在门缝里,道:“你们是谁?”
豆纤纤抬手,飞出一张傀儡符,小厮转身迈步引路。
丁六满脸疑惑,昨夜,她分明说,马仙师是她的好友,现在为何要用这种方法进门。
豆纤纤不想回答他的疑问,她交代丁六道:“切记,进门后,你不能开口。”
丁六将满心的疑惑压下,急忙抿紧了唇。
阳光炙热,可贾府的院中却凉浸浸地,没有一个人。进了内院,丁六抬手捂住了嘴巴,满脸惊愕。
空荡的院中散开坐着十一个人,他们皆披麻戴孝,背上画着符咒,低着头,一动不动。豆纤纤撤了小厮背上的傀儡咒,小厮瞬间变成了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