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开了一个大洞,就算他身体里还有法力,也根本用不了什么神术,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在我这里划了一道。】
【他居然还自不量力的跟我说,离你远点。】
乌拉尔伸出手指,在阿洛菲的脸颊上比划着同样的位置,他的语气随意得就像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动作轻柔,却像在阿洛菲的心上划拉开好大道口子,对方悠然的语气,更像是一只肆无忌惮的手,反复挤压这个伤口。
【就是这种无能狂暴,让他更快的死掉,不过也可能是血流光了,才死——】
就在第二个“死”字说出口的同时,乌拉尔刚才抬起的那只手被一根银色的光锥钉在床上,鲜血一下子染湿了身下的浅色床单。
黑暗神连眼睛都没有眨,就像被刺穿的手掌根本不是他的。
神不是没有痛觉的怪物,但贯穿的伤口被“银”侵蚀的疼痛,就像眼前少女滴落在他脸上的泪珠,宝石蓝的眼睛里骤然生出的暴怒,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和刚才面无表情的亲密接触相比,他发现还是这样情绪激动的圣女更让他动心。
愤怒的、悲伤的,还有痛苦的情绪,全部都源自于他,她无法游刃有余的用理性、用计谋去和他抗衡,只能冲动而不计代价的撕破伪装假面,用弱小得可悲的力量表达她身体里几乎喷薄而出的激烈情感。
无用又浓烈的恨,和满怀爱意一样强大。
“我本来还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阿洛菲,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忍不住,看来你的软肋就在‘庇斯特’这三个字上。”
“不许你提他的名字!”
愤怒让她的力量更加难以被忽略,光锥又下沉了些许。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不仅没有让他不适,反而产生了一种近乎迷幻的感觉。
每一次,他以为自己彻底了解她的时候,她总会冷不丁又让他产生了新的认识。
喝了那杯东西,她居然还能靠自己挣脱他的控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静下来,伪装成他还占据上风的模样,企图骗取他的信任。
短生种里,还有这样狡猾又坚韧的灵魂吗?
她从前侍奉多年的,是神明,还是自己心中的信念?
乌拉尔张开手掌被贯穿的五指,像是无知无觉的向上抬起,随着筋肉的崩裂,在阿洛菲掺入了错愕的愤怒中,包住了她的拳头,而按着她后颈的那只手也一同用力,把她圈到怀里。
他的玫瑰,他的猎物,他的口蜜腹剑叛徒,都是独属于他的,她赐予他虚伪的爱,别有用心的甜言蜜语,还有一心致死的伤口。
乌拉尔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类身上领略到了“残忍”二字。
【你又一次想骗我,我的玫瑰。】
他燃起黑焰,吞噬了银色的光锥,但“银”残留的力量,拖缓了手心伤口的愈合,血淋淋的皮肉丑陋的外翻着,挑动起他昏暗黏糊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被他压得趴在床上的少女被拆穿了假面,也不再和他虚与委蛇,无谓的开始挣扎。
只是反抗对于征服欲来说如同最好的催化剂。
黑暗神伏下身,难以自控的发出笑声,他知道这在对方听来有些过分的古怪,但在亢奋中,他并不愿意再压抑自己的本性。
阿洛菲感觉到摁着自己后颈的手再次收紧,把她的头重新抬起来,强迫她对视。
【你难道不好奇,那天晚上我到底给你喝了什么吗?】
他蹙着的眉往下压,搭配着毫不收敛的笑意,那张脸美得可怖。
阿洛菲猛然反应过来:“阿蒙果到底是什么?”
【阿蒙果就是阿蒙果,只是那杯东西还混进了我的血。】
乌拉尔耐心解释,他用伤口还未愈合的手掌一遍遍抚过少女的脸,把她弄得脏兮兮又黏糊糊的,最后蹭过她的唇,就像涂上了鲜艳的口红。
【神的伴侣,会得到神的血,同时也要献上她的血,从而完成最终的结合——】
“放开我!”阿洛菲尖叫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这和成为他的人偶有什么区别?
乌拉尔早就料到她会拒绝,这不疼不痒的挣扎根本不会影响他的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