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尔听着两个人之间的言语来往,忽然感觉今天要搞事情的不是方家,而是钟綦。方承健话语之间尽是客套,还真挺像老友之间的叙旧;钟綦呢,每次都要怼回去,仿佛在刻意挑起争端。
趁着没人注意她这儿的时候,黎尔悄悄看了眼手里的纸条,黑色字体十分凌乱,但粗粗一瞥仍能看清写的什么:救我。
她将纸条塞到了秦白手里。
温妮还真会挑人啊,把求救信息给她是要怎样?就那么笃定她会去救她?先不说她爱管闲事的毛病已经逐步戒掉了,再说说目前这状况,她如果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是擅自行动,很有可能打乱秦白的全盘计划,得不偿失。
还是说,温妮的目标其实并不是她,只是巧合,刚好只能向她求救,便借她之手将消息传达给秦白。
这就更不对了,姑娘你是有多大脸,都明晃晃跟方家栓一条绳上了,还想往秦家倒?
黎尔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个东西,不想动脑子,于是便把难题转交给了秦白。
&ldo;张家本与方家同根相连,此前一番变故,张家倾颓,秦家半路横插一脚掠去大半资源,的确不太道义。&rdo;席上一位年长的唐装男人忽然开口,说了句&ldo;公道话&rdo;。
他是湛海孙家的宗老,在整个湛海市都德高望重,向来处事不偏不倚,这次却被方承健请来,目的就是为了说一番&ldo;公道话&rdo;。
钟綦嗤笑道:&ldo;孙老年纪大了,就该在家含饴弄孙,怎么还掺和进别家的生意了?&rdo;
孙老闻言沉下脸斥道:&ldo;钟綦,你不过就是秦家的一个卒子!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rdo;
旁边一人附和道:&ldo;我看这些年,秦家行事是越发猖狂了,一个小卒不过是有点儿功勋成绩就敢在孙老面前放肆,秦家就是这样教导属下的么?&rdo;
秦白多年树立的威信在此处便体现出了作用,这些人一口一个秦家猖狂、秦家教导无方,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指着秦白的鼻子骂,更不敢直接与他对视,只敢打打擦边球。
钟綦冷笑道:&ldo;没有资格我不照样说了?&rdo;目光转向方承健,&ldo;方先生请来湛海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孙老也大驾光临,此举是何意?三堂会审不成?生意归生意,方先生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斗不过便哭鼻子找家长告老师?&rdo;
方承健哈哈一笑,角色瞬间转变为和事佬,&ldo;钟老弟你可冤枉我了!不过就是普通的小聚而已,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rdo;
黎尔一边听他们打机锋一边喝了口酒汁,秦白的手突然伸过来,在她手掌心捏了一下。
这是之前早有的约定,如果同意她去做什么就捏一下,不可轻举妄动就一切如常,没有其他动作。
看来温妮那姑娘还赌赢了。
正文第四十九章温妮哭诉
方承健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劝阻着两方争端,钟綦却压根不买他的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上,淡淡道:&ldo;恕钟某愚钝,方先生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话题是你挑起来的,我不过就说了两句您却又摆出这和事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家抢了孙老的生意了!&rdo;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挑起是非让那些墙头草群起而围攻,眼见着他们败下阵来,就摆出一副劝架的架势来,要不要脸?还有那个老头儿,我们抢生意了怎么地,抢的是你家的么,轮得到你说话么?
孙老气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指着钟綦哼了一声,&ldo;不知好歹之徒!竖子不足与谋!&rdo;
旁边的人立马安抚道:&ldo;孙老莫气,为了此人,不值当!&rdo;
其他几人也纷纷交头接耳,唏嘘私语,言语间都是对钟綦的批驳愤怒,明显是在指桑骂槐,通过钟綦指责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