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谦恭的笑脸上,满是卑微的皱褶;时时眯缝着的眼睛皮儿下,挂满了岁月的艰辛;一双皱纹丛生的枯上,布着清晰可见的老年斑。
特别是。
与众不同。
他那四个衣兜的蓝布干部服,在这炎热九月格外引人注目,甚至有点滑稽。嗬嗬,久违了,四个衣兜的蓝布干部服,一部沧海桑田令人唏嘘的历史。
一部创意充沛。
感概千年的小说……
“也是来带孙子的?”白何招呼着他:“爷爷还是外公啊?”“外公咯!”对方谦恭的回答,下意识的往外移移:“师傅,您真有眼力咯!”
白何笑。
指指他的干部服。
又指指大家:“你是鹤立鸡群咯!哎老兄,多大啦?哪里人?”“今年实岁85,吃86的饭啦。”白何一楞,本能的坐好。
“哦哦,85啦,一点看不出,看不出来。”
一面暗暗吐舌。
乖乖,还喊人家老兄呢?白大侠,这次你可看走了眼。“我是甘肃的,师傅,你呢?你是哪儿人咯?”“重庆!”白何干脆的作了回答。
然后问。
“甘肃?离上海有点远啊,方便吗?”
这可是所有的外地来沪者,最敏感和最关心的头号大问题,一提都懂的。“原来是难,现在好多了咯。”对方眯缝眯缝眼睛,摆弄着手里的一本薄书。
白何早注意到了。
那是一本,泛着黄边儿的旧历书。
“看病住院,以前得把所有的单据,病历和诊断书,寄回甘肃,现在呢,就在浦西居委会,就可以报销拿钱了咯。”
白何大吃一惊。
差点儿跳起来。
“是不是哦?”想想自己和老伴儿若看病住院,事先还得征求当地社保局同意,并在上海联系指定医院,看病住院后,把所有的单据寄回去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