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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分崩离析（6）

孔雀脸色一变，喃喃：&ldo;糟糕!如果……如果第六分身已经到了破军座前，只怕无法阻止魔的复生了!&rdo;

&ldo;是的。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用尽一切方法阻拦。&rdo;溯光道，碧色的眼眸渐渐凝聚起来，&ldo;难道你想就此放弃，任凭魔君重生、云荒动荡?&rdo;

&ldo;当然不。我在佛前立下誓言，众生入地狱之前，自己须先入地狱。&rdo;孔雀双手合十，低低念了一句佛号，神色肃穆庄严，那一瞬竟露出一种佛相来，&ldo;九百年了，即便命轮在此时崩溃，群龙无首，我亦不会就此抽身离去，任生灵涂炭。&rdo;

&ldo;好!&rdo;溯光点头，&ldo;那我们出发吧!麒麟，你‐‐&rdo;

然而，当两人转过身的时候，却不由得吃了一惊‐‐码头上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清欢的人影。那个胖子，居然趁着他们两个交谈的时候脚底抹油再度悄然开溜了!他走得是如此无声无息，显然是将剑圣一门的轻功发挥到了极点。

&ldo;他娘的!&rdo;孔雀这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拔腿便要追上去。

&ldo;咳咳……算了。&rdo;溯光却咳嗽着，摇头阻止了他，&ldo;看来，咳咳，看来麒麟对命轮的使命并不认同。既然他毫无诚意加入我们，勉强也不是办法。咳咳……魔君即将苏醒，孔雀，我们还是立刻去往狷之原吧!不能耽搁了。&rdo;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向了渡口。

&ldo;好吧。&rdo;孔雀无奈，看了看他的脸色，&ldo;你很累么?对了，你的剑呢?你的辟天怎么‐‐&rdo;

然而话刚说到这里，溯光整个人忽然往前一个踉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ldo;辟天已经断裂了，&rdo;他低声说着，因为咳嗽而几乎无法说下去，&ldo;紫烟、紫烟也……&rdo;

&ldo;怎么了?&rdo;孔雀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却发现他的肩上瘦骨支离，几乎硌痛了自己的手。他吃惊于同伴在短时间内的惊人消瘦，却更震惊地看到溯光捂着嘴剧烈咳嗽，指缝里却点点滴滴沁出了鲜血来!

&ldo;天!你这是‐‐&rdo;孔雀连忙扶着他站稳。溯光却摇着头，断断续续地道：&ldo;不……我没事。只是、只是……咳咳，在密林里受了一点湿气风寒。不、不碍事……&rdo;

&ldo;他娘的，这哪里是风寒!&rdo;孔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ldo;龙，这段日子你太累了，鲛人的体质天生就弱，怎么吃得消?我看还是先别忙着赶路了，得先好好养伤。看你这样子，估计撑不到魔复苏自己先去黄泉路了!&rdo;

&ldo;我说过不要紧!&rdo;溯光却一反常态地发了脾气，咬着牙，&ldo;从东泽这里到西荒尽头，路途遥远。现在已经快三月了，为了赶时间，干脆横穿镜湖从水路走吧‐‐&rdo;

&ldo;横穿镜湖?&rdo;孔雀对这个提议有些吃惊，然而溯光已经一脚踏入了青水里，双足在一瞬间合拢，成了鱼尾的形状，准备潜泳而去。

&ldo;好吧。去就去，最多用术法劈开水路就是。&rdo;孔雀嘀咕着，将袈裟脱了下来卷好，摸了摸光头，&ldo;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镜湖这条线路可不好走，万一出什么事你得帮我一把!&rdo;

溯光点了点头，忽然停住了。

&ldo;怎么?&rdo;孔雀问，却见水波粼粼，忽然有一条鱼从青水上逆流而来，忽地跃起‐‐那条鱼全身雪白，双鳍如同翅膀一样鼓动，居然飞上了半空，停在溯光的面前，腮帮子一鼓一鼓，似乎无声地张口说着什么。

&ldo;文瑶鱼?&rdo;孔雀愕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东西。

然而，溯光却没有回答，听着鱼儿说着什么，脸色越发苍白。许久，他叹了口气，用孔雀听不懂的语言对着文瑶鱼说了几句，然后抬起手抚摸了一下那条鱼的脊背，低声：&ldo;就这样回复我的父皇吧……辛苦你了。&rdo;

文瑶鱼扑扇着双鳍，恋恋不舍绕着他飞了一圈，最终一头扎入了水面，迅速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