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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嘟囔了一句，理了下自己被伞尖扎到的头发，随后先一步走进了那家泰餐店。大热天的，这女生也没带伞，脸上看上去都有点脱妆。罗诗琴走到店前的台阶上，一边收伞一边瞧着走进店内的女生。带着滚烫余温的伞面被她迅速收好，而店内的女生在张望一番后，似乎找到了目标人物，很快走了过去。泰餐厅的门被罗诗琴推开，凉爽的冷风扑面而来，一下就让客人感受到了室内外温度的差异。拿着伞的女生下意识露出舒缓的表情，然后跟着服务员来到了双人位上。很巧的是，这个位置和先前她不小心撞到的女生距离很近，两人中间只隔了一条带花走道的距离。下午近两点，这个时间段来泰餐厅的人不算多。餐厅的服务员闲着没事干，拿着实体菜单本来到罗诗琴身边开始五星级微笑服务。罗诗琴随口问：“有什么推荐吗？”“您可以试试咱们家招牌冬阴功汤，奶香咖喱蟹也是不错的选择呢……”“——听杨阿姨说，你21了？年龄是比我小一点，但你这身装扮看上去挺成熟啊？看着不像二十多岁，该不会有三十了吧哈哈哈。”罗诗琴：嗯？拿着菜单的服务员：嗯？两个人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就连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介绍菜品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可不，”距离更近的女声传来，“我都四十八了，离婚带两娃，你说我才三十？哈哈哈哈看来我保养得还挺好。”“四十八？！！”被介绍来相亲的男人失态地大叫了一声，随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两眼周围，轻咳几声，不满道：“你在开玩笑吧？杨阿姨说你才21，单身未婚，哪里来的离婚带两娃。我告诉你，不想相亲就别来，来了双方就得坦诚一点，你随随便便开玩笑，我会当真的！”女生的声音带着无所谓：“是你先开玩笑的。”她假笑一声：“当真最好，你回去就这么告诉我妈，切记，真情实感地告诉她，咱俩不合适。”“诶！”相亲男：“你就要走了？？不再多聊聊？”“还聊什么？怎么，”女生无语，“你喜欢四十八超熟款？”“你这……咱俩再聊聊，聊多一点或许就有感觉了。”女生：……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要放个大招，却被急促的手机提示音截住了。“等会儿，我看个消息。”花草隔挡的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两三次，最后传来了女生无可奈何的平淡声音。“行，再聊聊。”看样子是被那几条消息暂时打消了回去的心思。相亲男满意一笑，随意道：“你现在是在新媒体工作吧？”“嗯。”“鄙人不才，手下有一个经营得还不错的小公司，”相亲男微笑，“你现在也21了，咱俩结婚后你也不用辛苦工作，在家备孕带娃，钱我来挣你来花。”“……”男生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泰餐厅里已经足够清晰。罗诗琴坐在座位上还在消化那一长段没有上下联系和逻辑的话，就听见身边的服务员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更加清晰的一句话传遍了整个餐厅。杨玚：“你脑缺吧。”生命它璀璨如歌下午两点，泰餐厅的客流量并不大，因此发生一点点小事都能引起餐厅内很多人的注意。八卦是现代人的天性，具体表现为，当杨玚开口说出那句话后，原本还有些声音的泰餐厅彻底安静了下来。就连罗诗琴身边的服务员也默默将手中的菜单板推给了她，自己转了个方向，以便能更好地竖起耳朵去听隔壁的八卦。罗诗琴：……“你、你！”因为花草的阻挡，罗诗琴没能看见相亲男脸上青白交加的脸色，不过就凭这气急败坏又脑袋短路没法反驳的语气，想想也知道对方肯定破防了。“我什么我？小学三年级的口语水平就不要拿出来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义务教育覆盖不全面，让你这个漏网之鱼给逃脱了。”杨玚抱臂冷笑：“还以为是单纯搞笑呢，没想到是脑干缺失啊。”相亲男脸上五彩缤纷。他急促地喘了口气，注意到周围安静极了，瞬间就意识到餐厅里肯定有其他人在注视着这边。相亲男勉强扯出一抹笑：“我说，咱们都是应家里要求来相亲的，语气没必要这么冲吧？”“是没必要，”杨玚勾唇，红艳的唇吐出了一句诛心的话，“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找代-孕工具的呢。”“什……我当然不是！”相亲男急口反驳，甚至还反过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小玚，你才多大，怎么总想些莫名其妙不健康的东西？”杨玚：“你也知道我不大啊，李先生，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四十二！还来相亲呢？”“你给我妈发的照片都是找人p过的吧？”女生冷静指出，“我不反对相亲对象p图，反正大家都p，谁也不碍着谁。但你没和我妈说自己真实的年龄，就只提供自己p过的照片和职业信息……让我猜猜，是想把我骗过来，妄图靠自己的‘个人魅力’勾到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刚毕业女生是吧？”李先生脸色涨红，低吼道：“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叫骗？我不是那种人！”“你不是？”女生冷笑：“还是谢谢你给我妈提供的职业信息——我在网上查到了你的公司信息，你已经被列入失信人员名单里了。怎么？结婚后你赚钱我花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信誓旦旦，没想到会有人特意去查你对吗？”偌大的泰餐厅里面，只有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地冲着对面失信男贴脸输出。“脸上褶子几层呢还搁这给我装嫩。”杨玚嗤笑。李先生不服气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倒是你小玚，已经21岁了，女人花期很短，你也是时候找个年纪大的嫁过去主持家务了。”“我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与他们一道之隔的服务员十分愤愤地低骂了一句，脑袋凑得花盆更近了。坐在其身边的罗诗琴欲言又止。虽说八卦是现代人天性，但你这个天性是不是太明显了？倒是稍微注意下你刚刚正在做的事啊。“男人四十一枝花？”杨玚微笑，“你怎么不说男人四十半截入土呢？”“你！”“女人花期怎么就短了？再短不也比你的长？”周围忽然传来喷笑声，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很明显让这位李大爷羞恼上头了。“杨玚！”他气急败坏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这种人还有哪个男人会要？！要不是你妈找人求过来，我还不稀罕和你见面呢！”“第一，我什么人？我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天天老实上班老实纳税，遵纪守法爱岗敬业，不比你这个老赖强？”“第二，我需要谁要？我不残疾有能力，脑子还比你更健全，我自个挣钱自个花，要你个老赖来指手画脚什么？你这么羡慕，自己找个男人嫁过去和你一起还债呗！”“第三，我妈求你？你以为自己多大脸？哈！”杨玚一拍桌子，起身面露不屑接连输出，“眼睛有病就去洗眼睛，脑子有病就去治脑子，什么歪瓜裂枣也敢放我面前！”她拍桌气势贼强，整个人身上有着不可侵犯的锐气，吓得坐在她正对面的李先生整个人抖了一下。“第四，”杨玚把脑袋上的墨镜移到鼻梁上，不屑地微低下头，斜了他一眼，“杨玚，chang，脑缺。”扔下这句话后，她移上墨镜，潇洒起身离开。“爽啊！”看见杨玚转身离开，服务员身心舒畅地小声赞了一声，随后面上带笑地转过身。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