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愁疑惑:“她不是热衷香道吗,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李非道:“这就是我娘意气用事的一面了,她说爱调香,是因为调香给她带来快乐,若成了负担,就算了。”
殷莫愁:“就这么算了?”
李非:“赔了人家一大笔钱,关门大吉。”
殷莫愁:……
有那么个随性的娘,难怪教出一个古灵精怪的儿子。还好有个仁厚守信的爹,要不然还不知道李非会长歪成啥样。
李非道:“我娘就是这么难以捉摸、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小时候我看不懂她,现在长大,反而很羡慕她。我爹娘能在一起……唔……我们家真的有很多有趣的事,你想不想听……你若想听,我就再说一件,怎么样。”
他语气诚恳讨好,就差没说“以后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是编故事?”
“不编。”
“不再说假话?”
“绝不对你说。”
话音刚落,只闻天边一声闷雷,继而终于下起了雨。凉凉的秋夜,落雨成帘,雨水与江水汇集的哗哗声,从窗外看去,远山墨色,近处画舫的喧闹被雨声淹没。
殷莫愁一笑,这样的风景,适合谈心,毫无负担的、心平气和聊聊过去。
“好啊。”殷莫愁拢了拢李非让下人送来薄被,盖在膝上,靠着椅背,微笑着答应了。
她手里的香囊,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沁鼻香味。
第45章兵改案(1)“陛下其实是让我暗中盯……
闲时易过,转眼入秋。
三年一届的大朝会在京城隆重举办,万国来朝,离得近的有高丽、北漠、龟兹、吐蕃、东瀛、安南、扶南和南洋诸国,远的也有大食、波斯、天竺、色目乃至大秦、高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到处可见各个番邦使团的人,无一例外地被大宁的繁华吸引,街上的丝绸、瓷器、茶叶等令他们眼花缭乱。个个感慨大宁国真是富饶的地方,有的看到糖葫芦杏花糕、馄饨拌面这种街头寻常小吃都稀罕半天,还有的使节干脆也换上京城人的绫罗绸缎,甚至还因此闹出许多笑话——
在大宁做官,三品之上穿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穿绯袍配银鱼袋,那些盲目崇拜大宁的使节们便让下人去订制金虾袋、金龟袋来,还在觐见皇帝时煞有介事地别在身上,惹得皇帝和诸大臣哭笑不得。使节的随从们也学京城人点菜吃饭,光李非名下的天下第一酒楼霖铃阁和绸缎庄同福号营业额翻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