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顶替,众术士都停止了动作,退至一边吐气纳息,运转灵气疏通经络以防灵力暴走。
此时只余崔怀月孤身对妖,那剑曾三次被他插进恶妖体中。
鲜血溅上他雪白衣裳,染红了他如玉面容,那双桃花眼不留半点旖旎,只余一抹冰冷血色。
三次剑落,虽将那恶妖元气大伤,但一次一次只更激起它的怒火。
它又大吼一声,硕大的眼睛比血更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
剑灵借着李今朝的眼睛将场内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却出声道:“不对,这恶妖像是被控制了,已经丧失了心智,甚至连爆体同归于尽它都能做得。”
李今朝担忧道:“那怎么办?”
剑灵沉声道:“只能寄希望于这郎君能的能耐了,若在下面一剑他能将此妖斩杀,便能无虞,若不然,此妖怕是要爆体祸及你我了。”
恶妖喷出腐蚀性的浓黑液体,可这一次又没伤到那人,于是恶妖恼了,又大吼一声。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无数只眼睛盯着那雪衣公子要挥出那势如千军万马的一剑时,突然一阵哭声划破了众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男童,涨红了脸,哭声震天,嘴里不住地叫着“阿娘”,也不知他何时跑进的这场地,恶妖闻声怒吼着向那男童扑去。
众人都用手遮住了眼睛,不敢看这恐怖画面。
哪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玄衣娘子突然闪现抱住那男童,从恶妖掌下带出那男童,下一瞬二人又突然出现在二楼木阶上。
而崔怀月也借机使出那一剑,其剑气如虹,如万里江涛,似怒吼游龙,剑气横流,剑身笔直插入恶妖血红的两眼之间。
那恶妖哀叫一声,随即颤巍巍软了身子,倒在地上,那双血红的眼睛也被青黑的眼帘所遮盖。
那为非作歹的恶妖就这般没了生息,大家一开始还不能相信,都屏着呼吸等待着那恶妖起身与那郎君再来一场恶战。
可是等了几晌,那恶妖还无反应。
原是真死了。
突然,那本静静的场地爆发了一阵阵的掌声,好似是劫后余生的欢喜。男男女女脸上都充溢着喜色,望向那雪衣郎君的眼睛也满是敬服。
明明是劫后余生,却似大戏落幕,向众人表演了一场骁勇郎战恶妖的闹剧,既有荒诞无稽之色,亦有不为人道的惨烈。
而那赤足踏血,执剑伫立的雪衣郎却仍旧是那副不喜不悲之相。只是那双冷清的桃花眼暗流宛转,径直望向二楼那道玄衣身影。
明明一字未提,却好似在说:
你看,我不会让你难堪吧。
李今朝看见了。
可她此时面色雪白,已是被体内暴动游走的灵气所折磨地冷汗直冒。
男童将被恶妖所扑之际,她不顾剑灵所劝,强行抽牌,在剑灵帮助下抽中了上天遁地牌,可空间穿梭,助她闪现救回男童。
可灵力透支后便是一轮反噬,其暴走的灵力游走全身。
感觉就像是一尾蛇在体内游走,啃噬她的血肉,又好似有一双手,在她体内硬生生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扭曲在一处。
她此时却抑制住那份痛苦,轻声哄着怀里呜咽的男童:“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还在哭?你阿娘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可那男童摇了摇头,又抽着鼻子擦了下泪,道:“阿娘死了。她就躺在下面的地上。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