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元不懂这个,他就是个猎户,林轩上次帮他把一柄长刀修补过后,那刀简直变了样一样,削铁如泥都是等闲,凭着这柄刀,他可几次在山里的猛兽口中侥幸逃生,成了附近百里方圆最为有名的老猎户。
张大元虽然笨了点,但可不是傻子,他可知道自己能活到今天,全赖了这位王玄兄弟为他补的那柄刀,在张大元心里,王玄这个人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只是张大元想不明白,别看王玄长得寒碜了点,但这样的手艺可是了不得。
今天张大元坐在一旁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玄兄弟啊,你这手艺在这里可真是糟蹋了,凭着手艺,我看你去成都里,也能发大财,何必天天守着这个小铺子做什么!”
“呵呵,钱着东西,你用的上就是钱,你用不上就是废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执着它多还是少呢,这平淡的日子,何尝不就是一种生活。”
林轩头也不回,向张大元一笑道,张大元虽然是个粗人,但也能够听得懂,听到林轩的话后,不由点点头道:“嗯,也是,咱这虽然苦了点,但过得踏实,前段时间听说夏皇归天了,现在城里头还都热闹着呢。”
“夏皇归天了!”
林轩眉头一皱,手中的铁锤也停顿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不由自嘲一笑道:“呵呵,管我屁事。”说完就继续埋头打着手中的铁器。
夜已经深了,雪花不断从天空落下,将大地山林上染上一层银霜,在浓郁的酒香,以及煮熟的香肉,可口的小菜下,村里人转眼间度过了一年的冬至。
转眼八年时间匆匆而过,张大元家的孩子,也已经从当年七八岁大小,成为村里年轻一辈的猎手,在他成人礼时,张大元还专门来林轩这里,求一柄好刀来给他护身。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林轩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让张大元自己准备一柄破刀,他只补修刀具,却不打造刀具,这个规定这么多年来,张大元也是头一次知道,虽然知道若是林轩能够亲自出手打造一柄长刀,必然是所向睥睨的宝刀,但张大元也知道林轩的脾气,故此也就不再坚持。
为了尽量让自家孩子能够得一柄护身的宝刀,张大元干脆将林轩当年为他补修的那柄长刀拿到了百里外成都中给当了,随后在城中买下一口已经不凡的宝刀,专门在刀身上砍出一个豁口,将其递给林轩。
林轩也没有让张大元所失望,修补过后,这柄本身已经不凡的宝刀,更是变得锋利无比,刀锋所向,带起一阵嗡鸣,无声无息间就将眼前的铁砧给切成两半,得了宝刀,张大元自然心中欣喜无比,有了这口宝刀,他孩子在这片满是凶禽野兽的山林中自然多了一份保障。
当然,这也让张大元在心里,对林轩则是更加的敬佩起来,心中也不由惋惜,林轩孤身一人,也不知道这份手艺是否能够得以传承。
转眼又是一年的寒冬匆匆而过,当春季的黎明太阳升起,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厚厚的雪水滋润着泥土,原本枯萎的草木在阳光中重新展现出新的生机。
“轮回!”
林轩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小院里那一颗颗露出嫩芽的小草,心情则是出奇的平静,万物皆有轮回,一枯一荣,生死间轮回有序,五行之中相生相克,既然死亦为生,那么五行相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态的生呢。
这一幕林轩已经看到了足足数次,每一次给林轩的感悟都不一样,脑中闪烁出无数经文,看着眼前草木枯荣,似乎让林轩一下就顿悟了几十年一样,不过仅仅弹指之间林轩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过来。
从顿悟中惊醒,若是换做以往,林轩非要发火不可,但此时林轩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安静,似乎丝毫不为自己偶然间一次顿悟所感到惋惜,有些东西,你若是懂得了,那么无需天马行空的思维,也一样能够参悟透彻。
目光看向村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骑着快马走进村中,为首一人则是一位青年,只见青年身穿紫金狂蟒长袍,腰间带着白玉腰带,坐在战马之上气度不凡,眉目间透出一股让人敬畏的眼神。
“村里谁说话管用,还不出来拜见漳平王!”
青年身后一位侍从御马上前,向村里人喝道,声音落下让村里众人纷纷变色,即便是偏远的边外村野之地,也都听说过漳平王是何人,那可是二大王夏丞的大公子,夏桀。
据传夏桀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星脉师,可谓是年轻一辈的天才,被当今夏皇夏蒂封为漳平王,却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漳平王怎么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