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越是镇定,看护反到是更显得手足无措,其实只要洛言稍微一留意,就能察觉出看护的异样。睍莼璩晓可是她却像是忽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似地,重新躺会了床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张开。
看护看着自己手上还冒着热气的药,轻说了句:“二小姐,起来先把药给喝了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紧闭的双眸睫毛颤抖的厉害。
看护等了一会儿,最终叹气,将药搁在桌子上,替她将被子盖好。
没有人发现,未完全关起的门外,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冷静的站在那里,许久,他才转身离开。
……
洛言知道董安臣来别墅,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都规矩的呆在别墅里没有出去。像是要弥补什么似地,又好像是期待什么……只不过一日复一日等来的都是失望。
深冬的屋子里,暖气袭人,却也消弭不了那种悲伤,耳边袅袅琴声,每一个音韵都是如此沉重哀痛,每每落下一个音,都直摧人心魂。
在董安臣的别墅里是有一台大钢琴的,这些日子,没事的时候洛言就会去弹弹,不过弹着弹着就那么伤感了起来。
琴室里,看护和一名护士彼此大眼瞪小眼,无不是一脸忧心仲仲,却都不敢打扰弹琴的人。
一曲未完,也不知道是磕到哪里了,洛言不动声色的看着被划破的手指,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疼痛的表情,倒是一旁的看护吓坏了,直呼怎么如此不小心。
待到护士将药膏涂在她手上的指腹间,楼下传来一抹低沉的声音。
洛言神经一绷,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他!一定是他!
一丝喜悦浮现在她眼底,她即刻起身匆匆的跑下楼,跑到那人跟前。可是那人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却不在她身上,只是对着一旁站着的女人介绍说:“悠悠,这洛言。”
洛言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嘴角勾起的飞扬微笑渐渐的凝固。
她呆呆的看着董安臣身边的那名女子,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是她眼花了吗?她刚刚明明只看见董安臣一个人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悠悠?那个女人为什么能靠在他的怀里?
“洛言,就是阿恒说的你的那个小外甥女么?好漂亮。”那女人微笑的拉着她的手,将她当成自己妹妹似地赞扬。
洛言却像是触电了似地缩回了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防备。
夏悠有些尴尬,她伸手拢了拢头发,然后笑着说:“洛言,你不用怕我,我知道媒体传的那些事情肯定对你有伤害,但安辰都跟我说了,那些只是假的,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洛言冷笑:“董安臣跟你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你自己没分辨能力吗?”
董安臣面色微冷,“洛言,不许无礼!”
他训斥的声音将她神思拉了回去,洛言不懂,茫然的望着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那女人却不介意,依旧笑着说:“洛言,我是你舅舅的大学同学,以后会是安辰的未婚妻,你的舅妈。所以,你不用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安辰的外甥女,我也会像对待自己亲外甥女一般对你好的。”
洛言脑子顿时就懵了,眼前“未婚妻”和“舅妈”四个字不断的在徘徊,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下往上升起。
洛言看了董安臣一眼,再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如果说之前董安臣跟别的女人在房间里放纵,跟艾心怡有暧昧不明的关系,都对她构成的不是很大的威胁,但是眼前的女人,令人感觉,这一次,董安臣并不是玩玩而已,她有一种……他真的会娶她的感觉,那么的真实。
“洛言。”
董安臣的叫声,将她游离的魂魄唤回,抬眸,但见他定定的看着她。
眼前的他气定神闲,仿佛他有未婚妻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是真的……
念头窜入脑间,心像是被人拿捏在手上狠心蹂躏,洛言大大的眼眶瞬地蓄满泪水,
她说:“就算你讨厌我,你也不用拿跟别的女人订婚来气我!”
董安臣说:“你想多了,我跟夏悠订婚并不是为了气你。”
“所以……你是认真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她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也不想懂,她只想要说话,可嗓子哽咽,声音出不了口,唇张张合合,她想说:“别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