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他从来就没能逃出来过,也许,他还在那里……
就在噩梦快要成真时,压迫感蓦地消失了,艾沫感觉被两只强而有力的手挟住,用力拉得坐了起来,前後猛烈摇晃着。
&ldo;给我清醒点!&rdo;
他睁开了眼睛,看见明亮温暖的灯光和卓尔衡的脸。
有那麽一瞬间,他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掠过恐惧的神情,那麽的细微与浅薄,他几乎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ldo;你如果想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我不反对。&rdo;卓尔衡的语气仍旧冷淡而平静,就像是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般,&ldo;你给我签个书面证明,退出真人秀的一切事务,我拿了立刻走。&rdo;
我操,你想过河拆桥?操你全家!
不管先前在想什麽,艾沫此时就像是打了鸡血般跌跌爬爬地跳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以颤抖的手指着卓尔衡骂:&ldo;你做梦!我操你大爷!&rdo;
面对这样的指责,卓尔衡的反应是如同春风拂面般的微微一笑。
艾沫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麽个事?卓尔衡这是脑袋进硫酸了吧?一秒锺变?
&ldo;走吧。&rdo;
由於受刺激过大,所以卓尔衡说出这句话时,艾沫条件反射地就照做了。然而,等他站起来後才发觉四肢都是软的,摇摇晃晃得扶着墙才勉强能走,更不用提眼前像是旋风般转来转去的地板了。
&ldo;喂……喂!&rdo;抬头一看,卓尔衡已经几大步迈出去了,腿长人高,走路生风的,看得艾沫心中一阵来气,&ldo;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被人下药啊!&rdo;
&ldo;你怎麽知道被人下药的?&rdo;卓尔衡突然站定,侧过身望过来,&ldo;你知道吃过药是怎样的?&rdo;
艾沫心头一阵发毛:妈的,说漏嘴了。
他硬着头皮想了阵子,一脑门官司,根本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幸好,卓尔衡似乎也没有现在算总帐的心思,返回来抓住他,稳健的手臂给了他支撑的力量,带着体温的躯体也令他有种现实的感觉。
我是在现实啊,这是现实,不是梦。
艾沫逐渐安静了下来,紧紧扶着卓尔衡的手,下了楼。
客厅里只有佣人还等着,一见他们就自动站到门口,恭送他们离开。得到新&ldo;玩具&rdo;的云姐早就不知去向,问佣人恐怕也不会有结果,俩人默契地什麽也没说,接过艾沫的大衣便走出了门。
一出门,挟杂着寒意的雪片扑面而来,艾沫止不住的打起寒颤,牙关咯咯作响,整个人僵硬地被卓尔衡拉着往前走。
他们就以这艰难的姿势一点点前进,在安静的雪夜红色天空下。
&ldo;我出来了吧?&rdo;艾沫以微弱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