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rdo;他抿了一个长音出来,&ldo;我不知道,脑袋疼得没那麽厉害了。&rdo;
&ldo;嗯。&rdo;卓尔衡的一只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艾沫,冰凉凉的,像是死人般,&ldo;没事,你可以休息了,我在这儿。&rdo;
艾沫沈入睡眠前,又挣扎着问:&ldo;你的事没问题吧?&rdo;
&ldo;没事。&rdo;卓尔衡握紧了下艾沫的手,&ldo;睡吧。&rdo;
艾沫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彻底放松了身体,意识沈入水中。
再醒过来,天空大亮,似乎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艾沫很快完全清醒了,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好几分锺,总觉得眼前的天花板与印象中的有些不同。
好亮,是那种非常白皙,像是颜料般的亮堂。
他试图爬起来,手臂酸软无力,又躺回了床上,却足以惊醒趴在床边的人。
卓尔衡的头抬到一半就不动了,他僵硬着身体,像是雕塑般定在那儿好几秒,才慢慢地抬起来,趴了一晚上的脖子刚才肯定酸痛不已。脸上的疲惫有增无减,令他整个人就像是从风霜里打磨出来的旧枪般,有股戾气,却充满了力量与安定感。
至少艾沫是这麽感觉的。
&ldo;别动。&rdo;
艾沫重新被按回床上,他盯着明亮的天花板,隐约间似乎看见有什麽东西在飘动,那微弱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直到好几分锺後,他终於明白了那以无序而灵巧动作飘动的东西是什麽。
&ldo;下雪了?&rdo;
&ldo;嗯。&rdo;卓尔衡按下了呼叫铃,摸起湿润的棉签浸着艾沫干裂的嘴唇,&ldo;今天已经是初二了。&rdo;
&ldo;正月初二?&rdo;艾沫愣愣地看着晃动的雪花影子,&ldo;我睡了一天?&rdo;
&ldo;麻醉就是这样。&rdo;卓尔衡特意放柔了声音,落在艾沫耳中就像是雪花落地的声音,柔软而静谧,&ldo;检查的结果不错,24小时观察期已经过了,你这条小命保住了。&rdo;
艾沫瞄着卓尔衡那付原本一秒能赚一万块,现在只能赚六十块的脸,小声道:&ldo;你一直在这儿?&rdo;
&ldo;我会在这儿的。&rdo;卓尔衡倾过身吻了下艾沫的额头,长出了口气,&ldo;你没事就好。&rdo;
艾沫闻到卓尔衡的呼气中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ldo;你嘴里出血了?&rdo;
&ldo;怎麽?&rdo;
&ldo;呼吸里全是血腥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