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因为明天还要去另外一个镇,回市区太远了,镇长就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住一晚上。
枕套和床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新换上去的,不过卫生设施就有点麻烦了,洗澡是公共的澡堂。
房间里连洗脸的池子都没有,不管洗脸刷牙还是去上厕所,都要去楼梯口公共的区域内。
这里地处荒凉,奕轻城不放心凉夏一个人住,好意谢绝了镇长安排的另一间客房。两人马马虎虎洗漱了就往床上一躺,凉夏明明累的要死,却睡意全无。
“大叔你捐助了几座学校,你以前就回国了,怎么不回去奕家?”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他摸着她的脸,眸光带着亲昵和笑意。
“好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捐助学校的?”
“三年前,汶川地震后我回国来做过义工。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纯粹就想帮那些流离失所的人。
我在国内滞留了有一年的样子,去了不少的地方,就产生了捐助学校的念头。至于为什么不回奕家,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回去。”
奕轻城一直在看她,他的脸上有种沉静的渴望。他看着那匀静如奶脂的纤巧面颊,有一种永远都看不够的感觉。
她清脆温和的声音像世界上最悦耳的歌声,沉默的时候,就像是一种静静的等待。他的心里开始溢上欢乐,点染了那曾经荒芜的瞳眸。
“原来你也去了啊,我那时很想去的,遇上了不好的事情耽误了,就去了日本。想来也是很遗憾,没能在别人有难时帮他们一把。”
凉夏只觉得浑身乏力,眼皮涩重,她努力支撑着,很怕自己听着就睡着了。
“我后来就定期去山区,建了六十九座学校,二十多间医疗诊所,还有五十口水窖。虽然我人在美国,每次施工我都会找监察监督工作,防止豆腐渣工程。”
“你好厉害啊大叔,我要把你供奉起来,你是我的男神。”凉夏由衷的佩服,情不自禁在他脸上亲了下。
“我是你的男人。”他咬了咬她的唇。
她脸一红,像只兔子般在他怀里钻了又钻,闷着声说:“你忘了说唯一,你以后只许要我一个女人,唯一的女人。”
奕轻城薄唇上扬,和眼角一个弧度。他拉近她亲吻,湿润的吻落在她的颊上唇边。然后再拉开她,用食指抚着她唇上他的印迹,又低头印上去,亲到她的耳边和颈上。
气息扑在她脸上脖子上,热乎乎的,痒痒的,心里热烘烘的。
一夜相拥而眠,第二天才六点,奕轻城就叫醒了她。“支边来回要好几个小时,我看天不太好,咱们早去早回。”
到了那里是个姓李的主任接待的,一个劲的夸他是圣诞老人。“孩子们每年都会收到你的礼物,他们没见过你,就幻想着给人送礼物的圣诞老人。
慈眉善目,趁着孩子们睡觉了,悄悄的把礼物放进烟囱,就是没见过你本人。”
凉夏连连点头感同身受,乐的合不拢嘴。
“李主任辛苦了,学校重建还顺利吗?”奕轻城对于这样的夸奖显得很淡漠,他本就不是冲着出名才做的,所以无所谓夸不夸。
“顺利顺利,奕先生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光是我们县,您就捐助了十二个项目,你可是我们的活菩萨。”
“我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的读书,将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说什么菩萨,太神话我了。我只是普通人。”
前面上坡石子很多,奕轻城先跳上去,伸手去拉凉夏。阳光饱满的透过树间繁叶泄在那俊美的面庞上,给他皮肤渡了一层金。
此去经年,很久以后凉夏每每回想那个画面,都会心中一暖。那个画面,驱散了她生活的阴霾,不可取代。
支边比安庆要贫困的多,奕轻城不想给当地增加负担,下午才过一点就开车回安庆。
路上凉夏提到了奕****遗嘱里说的基金会,她提议为山区的孩子建立个基金会,为不幸的人,为生活在痛苦边缘的人做出帮助。
他认真的点头,说道:“也好,回去了详细谋划下。”
天公不作美,开到了一半就开始下雨。山里的天气非常奇怪,下起雨来就和夏天一样,乌漆墨黑的。下完之后太阳又会立即升起,仿佛刚才的雨就是场梦。
不过这次运气没有眷恋他们,雨越下越大,到后来视线太过模糊,奕轻城不得不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到四点半的样子,雨势才有所减弱。路更加的难走,崎岖不堪,颠的人五脏六腑都恨不得移了位。
好不容易到达招待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两人又困又饿,就着开水吃了些干粮。这边信号很差,电话打不出去是常事。
奕轻城联系不上租车的司机,只能等明天放晴了直接开到服务站再做打算。
“不好了不好了,奕先生出大事了,王小艳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