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芷不说,宋衡也不好当面拆穿,只垂眸看了眼身旁的姜芷。
姜芷察觉,也侧首回视,向其莞尔一笑。
这一切都落在程子秋眼中。
二人的不解释,此刻在他眼里成了默认。
他仓皇垂下眼,不愿再看二人的小动作,却视线落在她扯着对方衣袖的手上。
程子秋猛然觉得胸口一下子吸不上来气,竟是比方才命悬一线更叫他慌张。
他不由自主握紧了受伤的手掌,鲜血立刻顺着指尖滴落而下,落入干燥的泥土中,消失踪迹。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曲终人散,好在谁也没有受伤。
宋衡提议要送程子秋回质馆,却被对方冷冷拒绝。
离开马场时,大概是出于军人的直觉,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待他转头去看,身后只有程子秋淡淡的笑。
宋衡眉间蹙起,也没多想,回身离开。
从马场离开后,姜芷没有回戚风阁,而是直奔太子东宫。
有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生了根,肆意长大蔓延,简直就要将她逼疯。
她必须立刻得到答案!
东宫里,太子姜柏正独自下着棋,见妹妹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又被董太傅罚了?”
姜芷没有寒暄,直接开口,“那日行刺的乱贼身份可有头绪了?”
姜柏一时茫然。此事已告一段落,他不明白妹妹为何今日突然问起。
许久,他沉沉叹道:“当日行刺的刺客全都服毒自尽,身上的兵器也都是私自锻造,并无标记。”
如此说来线索全都断了。
姜芷沉寂片刻,又问:“会不会是翊国人?”
姜柏正要落子的手一滞,满是惊讶地抬眸看她,“翊国?你为何这么问?”
“翊国这几年来看似顺从,其实。。。可难保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怀疑是翊国派人刺杀太子哥哥你,借此引发大昭朝堂内乱,党派斗争,他们便可渔翁得利。”
姜柏沉默许久,后又摇了摇头,“不见得。翊国如今实力薄弱,周边的几个小国也对他们虎视眈眈。依附于大昭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不会自断后路的。”
面前的棋局错综复杂,似已到了紧要关头。可太子仍不急着落子,徐徐道:“而且行刺一事显然是经过精密部署计划,翊国又远在千里之外,若没有内应,他们如何得知我当日的路线?”
姜芷想都没想道:“他们不是安了个质子在宫里吗?”
“你说程世子?“姜柏忽而笑了,“程世子在宫中的处境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别说策划刺杀了,他当时连质馆的大门都出不了。”
姜芷沉默了。
这也是她一直没想通的一点。
可程子秋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就算被困质馆,也难保他想不到其他法子动手。
沉默间,姜柏狐疑地看向她,问:“你是不是对程世子有什么误会?”
姜芷否认得干脆,“没有。”
“那你为何总是处处找人家错处和麻烦?”
姜芷气急败坏道:”我哪有!我这不也是担心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