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沟里二子奋力的奔跑,由于山上走的人并不多,只有砍柴人留下的一些稀疏脚印,雪地上儿子老感觉自己的脚印太明显。当身后狗叫声不断传来的时候,才想脚印再少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味道太明显了,才引来狼狗啊。
虽然手里提着刀,但是习惯走山路的二子依然是健步如飞,虽然甩不掉后面的追兵,但是后面的鬼子也追不上他。
追了半天没结果可能是鬼子急了,居然把狼狗放开了。四条腿果然比两条腿跑的快,一放开绳子,那狗叫声立刻越来越近了。
二子奔跑的时候,抽空扭头一看。我勒个去啊,大约有一只羊那么大的狗从后面窜出来。黑黄相间的皮毛油光光的,两只耳朵直立着,吐出来的舌头都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了。
关键还是那狗嘴的长度,出来多了二子知道,咬人厉害的狗的嘴巴是特别长的。如果是一只小巴狗嘴巴,嘴巴只有两指头宽那么长,就算让它咬,能咬住人手腕已经是它的极限了,还是只能咬住一边。但是这只大狼狗,嘴巴居然有十几公分那么长了,这要是张开了大腿都能咬住一多半,咬住小腿能咬断了去。
大狼狗四脚并用没几下就追了上来,二子顺手拿刀向后一扫。动物的灵敏度果然够高,那狗居然骤停带转弯的,躲过二子这一刀,还窜到二子身边来了。
后面可是有鬼子在追赶啊,二子不可能停下来与狗缠斗。村里有句老话说是:狗怕猫腰。就是说一般的狗都怕人捡石头丢它,所以人弯腰它就会害怕。二子压低重心,就这么低着头开始跑,手还在下面比比划划的做捡石头的动作。
平时村里的狗见到二子都害怕,哪有敢追他的啊。结果第一次用这个动作就发现不灵,那大狼狗见他弯腰居然跃跃欲试的还想扑到二子身上来,看来要不是二子块头大拿着刀早就扑上来了。
我靠,以后谁在跟我说狗怕猫腰我就和他急,这都开始扑人了都还说什么怕。他也不想想村里的狗有人打,日本兵的狼狗谁去打啊,而且还受过训练。
二子挥出几刀,都没有摸到狗一根毛,但是那狗也因为他的大刀比较有攻击力而忌惮他。二子和狗在这里忙活,后面的鬼子却是越来越近。后面仿佛还有狗在给他们领路,后面的狗叫声越来越大。
不能和这条狗纠缠了,必须迅速解决它。通过这几下看出这狼狗一定是被人训练过的,动作灵活不说,居然还知道骚扰自己让自己减速,从而让后面的人好追上自己。
既然它这么聪明,那最好了。如果是个傻子你再怎么逗他,都无法预料结果。但是有头脑就不一样了,再聪明的狗它还能比人厉害不成?
二子被追赶的时候,慌忙之间脚下一绊脚步不稳,身体一沉就要摔倒。那大狼狗一下就跃起扑了上来。二子早有准备等的就是它在空中,灵活受到限制的时候。右手一点地,左手反手就是一刀。
话说狗和狼都一样,铜头铁尾豆腐腰。二子反手的一刀扫在狗的腰部,那狗直接从一条直线变成了锐角,脑袋和屁股都挨到了一起。
没有了狼狗的牵绊,二子再次加速飞奔。没等一会儿,后面传来了几声愤怒的枪响,仿佛那狗是他的亲人一般。可是在他身边那么多中国人,却仿佛没有一个人比上这条沟一般,死那么多人都没见他眨一下眼睛。
死了一只狗之后,鬼子不敢再放狗出来,一小队人牵着狗紧紧的跟着二子后面。少了狼狗的纠缠,二子又恢复了以前的速度,可是这样只能远远的掉着这条大尾巴,却并不能甩掉他们。
确定了狗是经过训练的,那追踪自己应该主要靠的是这些狗的嗅觉了。二子翻遍身上也没找出来什么能刺激狗嗅觉的东西,只摸到给父亲拿的大烟土还没来的急给他。
闻着那淡淡的味道,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引开他们不。二子把一些倒出来,撕了一角衣服,摸了一点扔到了山沟下。
二子跑出一会儿后,后面的狗叫声显示出鬼子分成了两波。
跑了一段之后,二子又依法炮制,把衣服撕开一点包上一点大烟丢下山沟。但是有了上面的经验之后,鬼子只是派了一个人下去,别人都继续追击上来。看来鬼子也知道,山沟里能扔东西,但是平路上东西却不能自己跑。
二子这下着了急了,跑的太远都把鬼子引回老窝去了。要消除味道,那还得要有水才行。如果绕路前面是有一条小溪,可是现在可是大冬天啊,虽然溪水冬天依旧很温暖,可是打湿以后怎么才能干啊。
路上可不给二子太多的考虑时间,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其实就是憋不住了才找厕所,打算路上想主意结果就是什么办法都没想到。
最后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用了最傻最直接的办法,脱了棉衣硬抗这凛冽的寒风。把裤子和重要东西抱在怀里,衣服除了一个遮丑的大衣,别的被放在溪水里顺流而下。抱在衣服里的大烟土保证了它不被水一下冲散,又能慢慢的往外渗透味道。
趟着溪水向上走了一会儿以后,二子从小溪里上岸,哆哩哆嗦的用裤腿擦了一下身体然后穿上裤子,而上面只留下一个外套了。
虽然冻的嘴唇发紫脸发白,身体像寒风里的枯叶抖个不停,但是不等不说这个方法还真的摆脱了鬼子的追击。
二子一路飞奔不再停歇,一个是高玲身体发烧了,接头的同志说发烧弄不好可能会烧糊涂脑袋,二子现在一刻也不敢停留。二是跑起来还暖和一点,二子裤子有点湿,衣服少了那么多淡薄的吓人,不快点跑,真有可能变成冰块动不了啦。
赶回去以后顾不上回答二老自己怎么弄成这样的,迅速来到高玲跟前,人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这是怎么弄来着?
先把水的抽出来,挤到这个都是粉的瓶子里摇一摇。然后用针吸干净,排干净空气。屁股肉大扎不坏,直接扎上去一推。
好了。
“啊”高玲被这一下痛的清醒过来,比业余的好业余的水平,没法不痛。高玲清醒以后先问:“你拿到消炎药了?”
看着二子手里的针管惊讶道:“你给我打上了?”
二子点头:“是啊,你已经烧的迷糊了,不给你打你脑袋就烧傻了。”
“青霉属注射以前是要做皮试的。”
“什么叫皮试?”
“反正不打我也好不到哪里,大不了一死。”高玲倒是看开了,不打病重后果无法预料,打了过不过敏谁也不知道。打上至少好的可能比较大,毕竟过敏的是少数。
“有生命危险吗?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能不能吸出来?”二子慌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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