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似化作一团春水,秦雨缨快要窒息。
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吻得更深,更令她无从招架,甚至……无从思考。
脑海中空白一片,像是有什么轰地炸裂,全身的感觉都仿佛集中在了唇畔齿颊,被亲吻便会绽出沉蛰的火花。
微微的,发麻发痒……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笃笃的声响,像是敲门声。
秦雨缨张开双眼,水汪汪的眸子透着一丝迷茫,似乎刚从梦中惊醒。
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几乎令陆泓琛把持不住。
外头的声音却愈发急了。
秦雨缨侧耳,她没听错,那的确是敲门声。
她趁机挣开陆泓琛的怀抱,红着脸找了个理由,飞也似地推门而出:“艾叶不多了,我去叫人拿些过来……”
叩门半晌却未得回应的杜青,正打算转身离开,门却突然“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看着面颊绯红的王妃与自己擦身而过,他一阵诧异,挠了挠头,总觉自己好似做错了点什么……
走出书房,被陆泓琛掠夺过的唇瓣仍酥酥麻麻的,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呼啸的寒风令秦雨缨清醒了几分,回想起方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她兀自恼火——该死的阎君,让她来到这色胚王爷身边,却不肯给她武功,白瞎了她作为杀手的一世英名……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她得叫陆泓琛连本带利加倍奉还才行!
这般想着,没走几步,忽然撞上了个人。
那人被她撞得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柔柔弱弱地爬起身,一脸楚楚可怜:“姐姐……”
姐姐?
秦雨缨冷然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柳若儿:“柳姑娘,你这乱认亲戚的毛病要改。”
“王妃娘娘,”柳若儿乖巧地改了口,试探着问,“您与王爷在书房待了这么久,是在……做什么?”
她熬了不少夜,终于绣好了一只鸳鸯戏水的香囊,今日本打算亲手送给王爷,却见王爷与秦雨缨一齐进了书房,紧紧关上了门。
她并不知秦雨缨给陆泓琛扎针治病之事,故而见二人久未出来,心里不免觉得奇怪。
“在……在做一些爱做的事,与你无关。”明明没把柳若儿当做什么威胁,一开口,秦雨缨却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反感。
自己难道是吃醋了?
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
柳若儿不过是个从未被陆泓琛近过身的接引姑子,自己吃哪门子的飞醋?
等等……就算近过身又如何?反正也与自己毫无干系!
秦雨缨摇摇头,觉得一定是方才被艾灸熏晕了脑子。
柳若儿见她脸色不对,缩了缩身子没敢再说什么,那怯怯的模样,仿佛一只见了猛虎的小兽。
秦雨缨看得翻了个白眼——天地良心,这是在自己手里受了多大的委屈?
“好好去你那西厢待着,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更不许到书房来。”她此刻压根没心思跟柳若儿算账。
“是……”柳若双目低垂,咬唇点头。
书房暗室中,陆泓琛听着外头的一幕,尤其,听到秦雨缨这满是敌意的最后一句,竟不知不觉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