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接到了命令,转身走出门,前往审讯室。在快要到审讯室所在那条走廊的时候,负责把守的武警向他敬个礼,报告:&ldo;经大队长同意,现在嫌疑犯的亲人正在探监。张队是不是等会儿再过去?&rdo;
摆手,张队做了个让他噤声的手势,自己放轻了脚步往前走。走到距审讯室一定距离的地方,他停步了下来。
墨兰一直坐在审讯室里。当听见一串高跟鞋咚咚咚的声响时,她微抬起头。隔着那排黑漆漆的牢狱栅栏,是楚昭曼从走廊的黑暗里慢慢显出了整个轮廓。
踩着八公分高的银色高跟鞋,楚昭曼站定在了关押犯人的铁栅栏前面,双手横抱在胸前眯着眼。里头坐的墨兰,小萝卜头发型,搭配鼻梁上的黑框大眼镜,简直像个惹人发笑的小丑。楚昭曼那得意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这样一个墨兰,才是韩贵浩给她看的照片里的墨兰嘛,一个土里土气的臭丫头!
墨兰搁在大腿上的手用力地抓了起来,但发怒的眼睛里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在用一种x光机的目光审视楚昭曼的表情变换。如果没有错,按照楚昭曼这个略有惊讶的表情来看,似乎陷害她杀人的这件事儿,主犯不是楚昭曼策划的。那么会是谁?墨兰的眉间轻拢起来。
&ldo;这件事我尚未和你父亲说。但他已经交代过我,有关你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所以,警察找上了我,让我来探望你。&rdo;楚昭曼话说到这里摆明了讽意:你这个臭丫头,终于落到我手掌心了。怎样?需不需要我放你一马?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一旦被她得手,后果不堪设想。何况,不以为她会有真心帮她脱罪。墨兰毫不犹豫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楚昭曼隔着层保护的铁栅栏,仍稍微睁大眼睛:这个萝卜头现在想做什么?能做得了什么?
只见墨兰走到了栅栏前面,鼓起两个腮班子。紧接忽地&ldo;噗‐‐&rdo;,一口痰液穿过了栅栏中间的空隙,准确地溅落到楚昭曼的双峰中间。
楚昭曼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滩青色的粘液,脸色顿然由白变红,由红转青,头顶冒出了乌烟。来这里之前,她还故意挑了一件上万块的衣服,穿戴得无比光鲜前来,目的当然是为了气死人。结果呢,现在‐‐
啊!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伸出的长长指甲穿过栅栏,想抓烂小萝卜头的脸。
墨兰早有所料,早已退后到了椅子上坐下,只冷冷地噙了抹笑,看楚昭曼如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
楚昭曼的指甲伸到最长,依然抓不到墨兰,却是两边守门的武警用惊恐万状的眼珠子瞪着她。她的脸立马黑了黑。自己失态了!而且又是被这个小萝卜头设计,在公众面前仪容尽失,落到被人笑话的地步。
一刻的咬牙切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ldo;你、等、着!&rdo;楚昭曼捡起落在地上的名牌包,如落水的疯狗一样向监狱里面抛出这句咆哮。
墨兰静静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黑眼镜。这样一幅安静的状态已经代表了足够的鄙视。
左右两边的武警再将讶异的目光she过来。楚昭曼把包夹到腋下,尽可能表出慈爱的后妈面孔:&ldo;墨兰,你等着,妈会来救你的。&rdo;
可惜她这话与她憎恶的眼神完全不相配。楚昭曼接到武警们质疑的目光,只能狼狈地匆匆离开。
张队始终站在走廊里暗处,默不出声地观望着这一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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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先声明,本文属于半架空。大家放轻松点看文,小说,本来就是娱乐用的。大伙儿看得有劲才重要。
不算虐,男主专一,总之,会是奋斗中的甜蜜。
第十五回:狱斗(上)
楚昭曼出现了,却不是楚昭曼使的毒计。墨兰心思着,究竟会是谁在主使?不管是谁,不仅陷害她,还连累了无辜。这个人绝对无法轻饶……
层层的思虑,在栅栏的门咔一声再次打开而被打断。她眨一下眼皮,见是那个张队回来了。
&ldo;刚刚来探监的人是你母亲?&rdo;张队站着,俯视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带了丝无法解开的疑惑。无论是从她被逮捕,被提审,到现在,她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显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魄力。这种干净明亮的魄力,不应该是一个心理阴暗屠杀小孩子的杀人犯所拥有的。
墨兰抿抿干裂的嘴唇:&ldo;法律上的母亲。&rdo;
继母。张队若有所思。他正想坐下来继续问几个问题,审讯室的门打开。进来的协助干警急道:&ldo;张队,你干什么?卢大队那边的人等犯人等得急死了。&rdo;
因此,张队刚站起来,门口随之冲进来的几名武警二话不说,直把墨兰拽了起来往外推。
墨兰虽不能预料突如其来的又一个变故,但在出门口时努力地回了下头,向张队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是冤枉的。
她信,信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一点正义感的,从这个男人一双纯净的眼睛里。
只要有她被带走时留下的这一句话,肯定能让这个男人起疑心进一步调查这起案件。
张队是读到了她的唇语,却只能干杵着,因为自己的权力远不及带走她的那帮人。
墨兰被带出了这个地方公安局。这一回她睁眼辨认清楚公安局挂牌上的地市名。应该说这个地名很陌生,是个小地方的名字。她被送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昏迷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一切的局俨然是精心策划,让人惊悚。
再次被带上了一辆来自外地的警车。墨兰蜷缩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闭着双眼。她必须养精蓄锐,不能硬拼。无论如何,她得活下来。为了亲人,为了她幼小的弟弟均世。
警车的啸鸣尖利地穿越过街道、沙地、林木,从虹光十色的繁荣之地,到了寸糙不生的不毛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