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臣对她说的那些理由,一时是一头雾水。毕竟她这样的问题,他从未碰到过。
眼见媳妇起来,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今她是首长媳妇,更没有一个兵敢拦住她。
但是,不同的是,这回替她担心的人不少。
凶悍的小师妹走远了,杨科凑了过来征询首长的意见:&ldo;政委,您说这事儿‐‐&rdo;
&ldo;子玉,你姐说的都是真的吗?&rdo;费君臣不是不相信媳妇的话,只是这些媳妇受过的罪,他情愿不是真的。
&ldo;政委。你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吧?您看,您这么多年,哪个有被你遇到过被你注意上了,就我姐一个人,对不对?&rdo;王子玉转过脸,如林凉平常所说的,这会儿愁眉苦脸得像个小老头,&ldo;我姐就是这样的命。还真是命。您哪个都看不上,就看上我姐了。同理,我偏偏是我姐的弟弟。还有,杨师兄只看中我姐这个师妹。杨师兄的导师胡教授,这么多年来只看中我姐一个女兵。&rdo;
王子玉列举出来的,一条条,全是事实。
&ldo;那是因为,你姐身上有种东西,吸引着我和其他被她吸引的人。&rdo;费君臣感叹地说出一番类似托尔斯泰的哲言。
王子玉在他沉思的脸上瞅一瞅,收拾了东西起身,说:&ldo;我得偷偷跟她后面回去。还是担心,因为今晚的讲座,她不想引人注目太难了。&rdo;
费君臣认为他的话有理,马上发布命令:&ldo;杨科,你和子玉一块去。&rdo;
&ldo;是!&rdo;杨科把军帽甩上头,一溜小跑追了出去。
‐‐《四少与林凉番外》‐‐
林凉离开军人招待所后,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想早点回到宿舍。
这个军校她呆了将近九年,本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今晚太特殊,她竟是感到了微妙的不安。
每次,当有这种不安的念头浮上身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命。
如她向费君臣说的,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不是没有斗争过,但是,遇到那种亡命歹徒,只有‐‐冤。
所以,她想尽快下部队。最少,可以带枪。只有枪和子弹,能缩小女人与男人在体格上的差距。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一直沿着有灯火的地方走,却倒霉地没有遇上在校园内巡视的纠察兵。
平常,这些纠察兵被学员们叫做&ldo;狗&rdo;,爱抓学员的小辫子举报。学员们看到他们,都叫&ldo;狗来了&rdo;,躲得远远的。
现在,她巴不得能见到这些狗,至少这些狗能给她安全感。
可是,一直走到了三分之一的路,都没能见到一条狗。
冷汗,爬上了她的脊梁骨。风吹来,汗意贴着背,更凉了半截。
顿了脚,她当机立断折回去。
被老公嘲笑就嘲笑吧。眼下,小命要紧。
她军鞋踩着地,嚓嚓嚓,跑了起来。
后面的黑影,应该是在前方埋伏她。见她没有再前进,在黑暗中张开了獠牙。他们,如恶扑的豹狼,凶猛地追向她的影子。
‐‐《四少与林凉番外》‐‐
费君臣在媳妇离开后,先是坐在桌边沉思了会儿。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个人默默无语的样子,才是最可怕的。
这意味他体内的魔鬼在酝酿思绪了。这种思考过后的结果,往往对方的下场是凄凉无比。
&ldo;政委。不然‐‐&rdo;六六等人担心他。主要是林凉今晚所说的事,给每个人的刺激都很大。
&ldo;你们什么想法?&rdo;费君臣不是个霸君,经常会问询部下的意见。
六六和张兑都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与他坦诚公布地说:&ldo;政委,我们思摸着,嫂子这事儿,可能得进我们部队才能解决。&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费君臣见部下与自己的意见是一致的,感到高兴,&ldo;因为我们部队多么艰苦都好,至少,队友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24小时基本都在一起,外人拿我们的人是没有办法的。&rdo;
&ldo;可是,嫂子心里这关怎么解决?&rdo;张兑替首长愁着眉,今晚个个都能感觉得到,林凉对于454的抗拒不是一般的大。
费君臣陷入更深沉的静默中。想让媳妇进454,他不是没有办法。因为454是特殊部队,有直接调人抽人的权利。也即是说,他费君臣看中哪个兵,哪怕那个兵或是兵所属的单位不愿意,也得跟他费君臣走。只不过,他是新时代的军官,不喜欢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何况是自己的媳妇‐‐
苦涩,像翻倒的咖啡,在舌尖滚动,在嘴里充满。
费君臣站起了身,来到窗边,需要风吹一吹脑子。
屋外的明月,从乌云里露出半截脸,照she在军人招待所前面那条宽敞大道上。军人招待所有两边门,一边与校园大门一样朝着校外的公路,一边是直接对向校园内的路。现在,他望着的是这条校园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