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
江钲把手一摆,打断陆崖,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帮我去打忠义岛?”
“这……”陆崖想了想道:“我不能帮你,刚才你所说的话,都是一面之词,我不能尽信。”
江钲笑道:“我告诉你,尹兰现在就在岛上。你难道不想与她长相厮守吗?张世杰居心不良,他的女儿也不能在皇上身边,你帮我夺下忠义岛,那我自然会说服皇上,叫他放你和尹兰离开,否则你这一辈子都要忍受相思之苦了。”
尹兰是陆崖最重要的人,叫陆崖舍弃的确心有不甘,但若是为了尹兰便要叫两方自相残杀,却又觉得不妥,江钲所受的冤屈隐忍十年,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化解得了的,而他的这个决定,无异于谋反,那也一样是罪无可恕,想到这,陆崖正色道:“江叔叔之前说张世杰专横跋扈,如果你非要攻到岛上,然后挟皇上放了兰儿与我,那和张世杰又有什么分别?”
江钲一愣,转而笑道:“自然有分别,我只想叫皇上谗佞除奸,顺便也可成全你和尹兰,之后皇上要杀我还是要剐我,我都无怨无悔,江钲在十年前本应该死了,能够残喘十年,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陆崖心情沉重,为什么这么纷繁复杂的事情偏偏都叫自己去选择,只不过江钲这个忙无论如何不能帮,他颓然坐到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钲道:“你不必急于答复,明天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我就在这守着,不过今晚你不便留在此处,去其他地方去吧。”
陈一华憋了半天插不上话,便问道:“我……我们能去哪?这酒店里有客……客房,为什么不许住?”
江钲道:“酒店内有其他人住,看守箭塔的,免得有人去岛上通风报信。若是岛上派人出去,我也一样要将他们打走。所以你们只好委屈一下了。”江钲回过头来指了指黄太郎,对陆崖道:“这个酒店伙计是你的朋友吧?”
陆崖点点头。
“那你明天黄昏之前最好有个答复,否则他的性命可不好说了。”
陆崖道:“这是要挟我吗?”
“算是吧,他中了化血毒,你也知道这种毒的厉害,所以最好别想什么营救的办法。那只会害了朋友。”
陆崖叹口气道:“若是江虎知道你现在这么做,不知道会怎么想。”
江钲先是一愣,缓了缓又道:“就算是我的儿子也不能阻止我,我已经下定决心。十年不见。他也只会以为我死了。”
陆崖笑了笑。道:“他叫我去大都打探他父亲的消息。因为他总有种感觉,他的父亲尚在人间,这些年他找你找得很是辛苦。”
江钲闻听有些酸楚,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找到我又能如何?你再见到他就和他说,当年的江钲已经死啦,我现在是个鬼面的和尚而已。”说罢把夜叉面具重新又戴上。“不过或许我应该见他一面……”一条计策忽然在江钲脑海里灵光闪现。
二人半晌无言,陆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江钲也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陆崖才打破沉寂,问道:“箭塔是你烧的?”
“是我。”
“你几时来到酒肆的?”陆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