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位官家,则被紫帐汗国流放到克里米亚去了。
“这位公主被丢回了君士坦丁堡,但城已经易主,她的父亲,也北狩克里米亚了。”郭康说:“所以才说,这处境其实挺尴尬的。”
“那你们这边的玛利亚可敦,是不是更尴尬啊?”让娜问。
“那倒不至于。”郭康说:“她就没把家里人当回事过,后来南北战争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躲避叛军兵锋,去南边的摩里亚,抢家族最后的领地。我怀疑,她爹倒台了,她还挺高兴呢。”
“当然,我觉得不成熟的希腊贵族才会尴尬。至于那些底蕴够深厚、经验够丰富的,我估计,也就是我们替他们尴尬,他们自己才不会。”
“贵族们……可能确实不在意换个效忠对象吧。”让娜女侠自己也能理解了。
“是啊。”郭康点点头:“一个贵族家族,想长久延续,就不止能不能打的问题了。能不能及时站队,改换门庭,可能才更重要的本领。希腊贵族们在迎接新朝雅政这方面,就一直做的很不错。”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代人。军府在希腊地区也开始推行,贵族们仅剩的家底,也在不断被汗廷拆解消化。尤其是军府改革和安答战争之后,他们在传统势力范围内,插手地方军政的能力,也不复存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王师傅提醒你,安娜皇后不是家族的嫡系。”郭康最后说道:“因为我们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和希腊人联姻了。”
“紫帐汗廷的通婚,其实只有第一代是真的为了拉拢这边的希腊人。”他解释道:“和海伦娜太后的婚姻,与其说是拉拢希腊贵族,不如说是制约希腊贵族。因为她来自黑海南岸的特拉布宗,那个国家的背后是格鲁吉亚,和这边的希腊贵族并不是一伙的。”
“巴西尔三世的可敦,就是塞尔维亚人。到这里,就已经很明白了吧。”
“到了他俩父亲这一代,罗马国内,已经稳定下来。没有需要通过联姻才能稳定的目标,也没有制度之外,值得专门联姻来拉拢的人群了。这样一来,想娶谁其实都行,范围已经宽松很多了。”
“我刚才不是说,他俩爹妈关系还可以么。这要是当年,可是个奢侈品啊。”他摇着头说。
“那你俩外公家,那些远房亲戚呢?”让娜女侠转头问狄奥多拉。
“母后其实都嫌弃他们不行。”狄奥多拉摇摇头:“别看他们一个比一个能吹,目前真看不出谁有点真本事。”
“现在这一代的孩子,就只有个叫君士坦丁的聪明一点,不知道今后有没有希望能成才。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我前几年给义父义母说,不如让这些希腊老贵族,都去考古得了。”郭康笑道:“反正他们也就多懂点冷门的希腊文化了,不如尽量发挥能力,都去雅典、克里特之类的地方挖遗址去。结果去年,好像还真组织起来了。”
“原来是伱的主意啊。母后说是黄夫人提起的,我还以为是她或者黄老先生的主意呢。”狄奥多拉有些意外。
“是啊。”郭康也有些得意:“对了,谁要是表现好,就让他去爱琴海的基克拉底群岛,去那儿挖挖试试吧。”
“为什么?”狄奥多拉奇怪地问。
“他是郭半仙,听他的就行。”脱欢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