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阿娘来看过我。”
裴云朝问:“岳父岳母身体可还安好?”
明蝉如实答道:“阿娘一切都好,阿爹旧疾复发太医瞧过并无大碍。”
她右手撑住下巴转着白瓷杯玩:“阿娘说我和谢白榆离府后,她们老两口太冷清,便想着早日给谢白榆挑个媳妇娶进门再生几个娃娃。”
裴云朝微笑道:“京中如你兄长这般年纪的儿郎,要么已经娶亲要么定亲,他确实该为自己的婚事着想。”
明蝉停住手上动作:“但问题是他会服从爹娘安排吗?”
裴云朝答道:“八成不会。”
明蝉眨眨眼:“那剩下两成?”
裴云朝笑而不答,对她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蝉噗嗤笑出声。
他们心知肚明,假如真有那么一天,谢白榆肯定会说,让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姑娘,除非他死。
说笑归说笑,裴云朝正了正神色提及正事:“镇北将军不日之后凯旋归来,这场仗打得极为漂亮,北狄此后十年不敢轻易侵犯边境。父皇大悦,明晚要设宫宴庆祝。”
面子工作需要做好,这一点她们配合多次生出默契感。
明蝉说:“我会谨慎行事。”
裴云朝点点头又喝了两杯茶:“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普通风寒不必挂怀。”
“无事的话,多休息。”
裴云朝在屋里又坐了会儿,起身回书房。
*
夜宴由皇后一手操办。
皇后是裴云朝的生母,左相家的嫡长女,嫁给圣上二十三年,膝下只有裴云朝一个儿子。
明蝉和裴云朝来的早。
裴云朝与几位朝中重臣谈论国事,明蝉落座在太子妃的位置。
玲玉将白狐披风盖在她身上:“少将军猎来的白狐做成披风,春天夜间发寒,娘娘裹着最是暖和。”
明蝉手捧暖炉,玲玉在她耳边再三叮嘱各类注意事项。
她耐心听着,身侧言语甚少的霜珠目光来来回回在周遭扫视,突然出声:“娘娘,表小姐往这边来了。”
“表姐——”
数十米外的姑娘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裙朝她挥挥手又忙捂住嘴,微微垂头疾步走过来。
季初楹神色紧绷,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屈膝行礼:“见过太子妃。”
明蝉唤她:“初楹表妹不必多礼。”
她叫玲玉去搬张凳子,季初楹坐她右侧。
“表姐,你近来身体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