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街尾暗角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马武通。”
裴云朝神色微变:“我记得此人是皇兄的亲信,皇兄远在祈县,马武通跑来虞城做什么?”
“做什么?沈家这些年私下里不安分,圣上对其一忍再忍,反而愈发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他们哪怕捅破天,我都不意外。”
“当时街上声音太杂乱,他们谈话时又刻意掩盖,我只抓到两点信息。其一,双方是合作关系;其二,若是事成,南境那些夺回来的城池怕是保不住了。”
“到那时,你与辰王,与沈家必有一战。”
裴云朝沉声叹息:“皇兄为了避开沈家桎梏,躲到祈县,沈家还是不愿放过他。”
谢白榆:“有些事不是靠一味逃避就能解决。”
“沈家与顾氏一族水火不容,可我与皇兄之间从未想过拔剑相向。”裴云朝说,“等去了皇兄府上,我会与他进一步交涉。”
……
谢白榆回卧房,途经明蝉的屋子,见里头亮着光,心想:这么晚了,明早还要赶路,她怎么不睡觉?
他轻轻叩门,里头有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近前。
明蝉推开门,看清来人后,瞬间打了一个激灵。
一张风格诡异的白狐面具正歪头打量她。
“谢白榆,你有病。”
幸好她认识他的衣服,护腕。
谢白榆推推脸上的面具,自觉理亏,小声问:“吓到你了?”
明蝉不情愿地点头。
“怎么不睡觉?”他问。
“睡不着。”
“小气鬼,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不想跟你吵架。”明蝉拦住门,没有退步的打算。
她瞧着谢白榆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心念微动,扯掉门后衣架上挂着的披风,软着嗓音道:“你带我去街上玩吧。”
谢白榆不为所动。
明蝉无奈只能打起感情牌:“咱们好些年没有一起逛过街市了……”
有面具格挡,她看不到谢白榆的表情,唯听他轻嗤一声,低声道:“知道了,还是老规矩,明大小姐负责买,我跟在后边付钱。”
“还挺上道。”明蝉套上披风。
子时,街上热闹并未消减。
明蝉走在前端,一口咬下糖葫芦,山楂裹着糖酸甜可口,她满意地眯眯眼睛。
谢白榆怀里抱着四五个纸袋,刚出炉的糕点,小吃,尚且带着温度热气腾腾。
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明蝉好几次被赶路的人撞到肩头,谢白榆加快步子绕到她身前,宽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