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蝉抬头,眼眶濡湿一大片。
“女儿好想念您,整日整夜地想。”
“我心里也牵挂婵儿,昨夜还梦见你带着玲玉霜珠回家看望我们呢。”谢夫人轻轻抚摸她的背,充满慈爱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与悲伤,“你爹在府中听说你病了一夜未合眼,吵嚷着让我进宫瞧瞧你。”
隔开些距离,谢夫人将人上上下下仔细查看,明蝉配合地转了个圈将各个方位展示一遍。
谢夫人被她的动作逗笑,手指抚上她的脸捏了捏,实在没什么肉感。
谢夫人轻轻叹息:“婵儿,两个多月未见,你清瘦许多,我摸着你脸上都没多少肉了。你打小身子不好,未出嫁的时候我还能照看一二,可现在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如今你做了太子妃打理东宫,纵使有玲玉和霜珠陪在身侧,也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好,我都听娘的。”明蝉说着把谢夫人拉到桌前,霜珠抽出凳子扶她坐下,玲玉翻开两个杯子倒茶。
茶水盛入腊梅白瓷杯,汤色碧绿清澈,热气腾腾,满室清香。
“娘,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碧涧,女儿记得您最爱喝,听说您要进宫,一早就吩咐玲玉泡上。”
明蝉又将金丝燕窝糕向谢夫人身旁推推顺便介绍它的来历:“今年宫中御膳房新入职的御厨个个心灵手巧,尤其是这盘金丝燕窝糕深得圣上与各宫娘娘喜爱。”
“婵儿有心了。”
谢夫人一一尝过:“上等碧涧难寻,太子殿下对你有心了,燕窝糕味道极佳,难怪如此受欢迎。”
娘吃了糕点面上却无多少笑容,眉头锁着,想来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明蝉心中泛起酸楚犹如石子落入水面,涟漪层层漾开。
她抱住谢夫人的胳膊,脑袋枕在她肩头,以极为乖巧的口吻说:“娘放心,宫中太医妙手回春,我的病已经全好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身体,那我从今天起努力吃回来好不好?”
女儿的撒娇是治愈忧愁最好的良药。
谢夫人捏捏她的鼻尖,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同她一块笑起来:“你啊,适当饮食即可,否则吃伤脾胃又要难受一阵子。”
“知道啦。”明蝉又问,“阿爹身体如何?”
谢夫人说:“还是老样子,早些年在战场上落下的旧伤每年都要复发几次,圣上派御医给他看过,这两日吃着药呢。家中有我看着,婵儿无需牵挂。”
明蝉点点头,语气尽量平缓道:“阿娘,边境那边……兄长近况怎样?”
身侧人微微颤动,明蝉抬头,谢夫人掩唇失笑,忽然开始调侃:“分别两年,婵儿怎么又关心起你兄长了?我记得你兄长要出征时,你们还在家中吵了一架,阿榆脸红脖子粗,你呢,眼泪簌簌地掉。”
明蝉目光哀怨:“阿娘,战场刀剑无眼,我那是担心兄长。”
原书中,北狄来犯,圣上派去出征的是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将军,作战经验比谢白榆丰富,但因为剧情崩坏的缘故,变作谢白榆主动请缨。
这事明蝉原本不知,谢白榆串通裴云朝故意瞒着她。
元和二十一年六月,她和裴云朝成婚后的第三个月,她回家省亲,谢白榆被圣上封为镇北将军的圣旨到了府上。
公公宣读圣旨时,她憋着一肚子火引得心悸突发,醒来后,她劈头盖脸地骂谢白榆,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谢白榆大约是被她骂狠了,整整两年,他寄往京城的信件中没有一封是给她的。
谢夫人低头看见她出神,拍拍她的手道:“我这次进宫来正要与你说,阿榆昨日传信回来,等他处理完边关的事立刻班师回朝,约摸最快需要半个月。”
这消息对明蝉来说无疑是定心丸。
“此次兄长立下赫赫战功,圣上必定要给他加冠进爵,犒赏三军。”
谢夫人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