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戎眼眸沉了沉,一抹戾气划过,复又归于宁静:“严叔,咱们就只能这么看着?”
“我也没办法。”严医生束手无策。
此时郑雨桐已经开始出汗,脸也潮红起来,她知道自己在郑戎车上,不敢剧烈动作,更不敢发出声音,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但是实在太难受了,郑雨桐原本就心情不好,此时更加抑郁,几乎想大喊大叫,破口大骂,但是她还是以极强的意志力忍耐住了,之前三个小时她都忍了下来,这一次她一定也可以。
严医生对郑雨桐肃然起敬:“这个姑娘真是了不得。”
郑戎见不得她这样,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登时将自己的手指伸过去,强硬挤开她的嘴唇,让她咬自己的手指。
郑雨桐神智原本昏沉,察觉到他的手指,立刻用舌头将他往外推拒,含糊不清的道:“郑总……不要这样……”
“没事。”郑戎安抚她,同时用纸巾将她嘴唇的血迹擦干净,“你若是觉得难受,用力咬没关系。”
郑雨桐还想拒绝,但是霎时间猛烈的感觉侵袭过来,郑雨桐立刻没了控制力,猛地咬住郑戎的手指。
郑戎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担忧的看着郑雨桐,仿佛那刺痛不存在似的。
严医生在一旁看的心惊,郑戎虽然外表看起来成熟优雅,平易近人,但是内心孤傲至极,一般人等无法入他的眼,这个郑雨桐倒是让郑戎有些在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郑雨桐挨过这场灾难,因此闭紧嘴巴,一个字都没说。
郑雨桐咬住郑戎的手指,分散了注意力,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她对郑戎非常感激,努力用眼神表达谢意,郑戎宽慰她:“不必要,你现在感觉如何?”
郑雨桐摇摇头,难受的说不出话,她现在仿佛置身火炉中,快要死掉的感觉。
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与毒瘾相比,虽然不厉害,却让她无法忽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她似乎不应该是经期到来,而应该是另外的……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这里,但是她就是想象到了,这让她登时慌乱起来,同时有些害怕,如果这个预感成真,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挺直挣扎,也松开了咬住郑戎手指的牙齿。
郑戎发现她的不对,立刻出声询问:“郑雨桐,你怎么了?”
郑雨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有一个预感,并没有确认,因此她只能摇头,什么都不说。
郑戎虽然着急,但郑雨桐不说,他也没办法。
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郑雨桐的症状才退了下去,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回了神智,郑戎抽回了手指,用湿巾擦了干净,郑雨桐到底没有下狠心咬他,因此手指只有一圈青紫的印子,并没有渗血。
郑雨桐强撑着不睡过去,在有力气说话之后,立刻问严医生:“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怀孕?”
“什么?”郑戎愣住了,郑雨桐怀孕了?
严医生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距离上次房事过了多少天。”
他们出发去德国前一晚刚做了,到现在有十七天,郑雨桐跟严医生说了这个时间,严医生懂一些中医医术,伸手给郑雨桐搭脉,但是因为时间太短了,脉象并不清楚,因此严医生摇摇头:“把脉探不出来,等回去之后再说。”
在郑雨桐煎熬的这段时间,车子一直在平稳的行驶,高速公路上道路平整,车子性能卓佳,郑雨桐察觉不到颠簸,此时已经走出了大半的距离,不能再掉头回洛城,只能先去京城。
郑雨桐捂着肚子,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能出问题。
如果她真的有了,那真是命运对她最大的讽刺,她曾经期盼许久,但是却一直迟迟不来,没想到最后在分开之后,却来了。
郑雨桐闭上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顾西弦在郑雨桐离开后,一直持续低气压,景轩原本拿到了血检的结果,但是听护士说顾西弦的情况之后只能匆匆扫一眼,没什么问题后就放到一边去劝顾西弦。
负责检查的医生觉得血检的数据有些眼熟,但是他只是负责检查的医生,对于这些不大精深,因此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怎么感觉这个检查的人,像是怀孕了呢。
但是随即他又有了新的人来检查,便将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