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天过节,可能晚点更~多人游戏06◎太近了。◎“死者任劫,男,十九岁,灵河本地人,就读于灵河理工大学管理系20级,事发前晚十点出校前往锦绣大道886号的十三月酒吧,赴开学前最后狂欢。结果他朋友等到十二点没等到人,以为他爽约,纷纷打电话给他想嘲笑两句。”周查说着将一沓照片贴到黑板上,那是当晚参加任劫主办狂欢派对的人。“电话没打通,因为死者手机被一板砖砸烂了,连同他的脑壳,当场死亡。从现场看,是被人从后偷袭,面容全毁,没有丢失贵重物品,也没有线上资金流动,我更倾向于寻仇。”接着贴出来任劫死亡现场照,图片来看穿戴完整,全是高奢定制衣服,腕表两百多万一块,金色机械表挂在失去血色的灰白手腕上像在无声嘲笑,笑那些有钱保不住命的人。他以背朝天的姿势被按在地上锤烂了整颗头,四周血肉成片,暗红色的血将他身形整个印在水泥地上,红红白白混作一团。今天出现场有两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警察,第一眼弯腰跑旁边吐去了,可怜见的,到现在吃不下饭也喝不下水,后劲十足。这画面确实血腥,出过多次现场的周查也赞同,他忍不住去看同样今年刚入市局的卫司融,此人从老城区暂住地赶过来,还穿着伪装成高中生的蓝白校服,配上他那张脸看毫无违和感,更无违和感的是他翻看案发现场的照片全程面不改色,淡定得仿佛在看风景照。“熟人作案。”卫司融定论一出,咬着烟的郑汝水就想到了刘泳帆,凡事要讲究证据。巧的是他手边有几份任劫室友的口供,每个都有充分不在场证明,郑汝水把口供推给卫司融,道:“他的人际关系简单,每天去的地方大同小异,而他出事的地段很有意思。”看过口供又看过案发地点的简介,卫司融明白郑汝水的很有意思了。风月角。一个在灵河人看来很适合谈风弄月的约会圣地,三面环水,内有无数花草树木,园内多处参考苏州园林,加之政府舍得花钱,内外皆是精致漂亮。作为灵河免费开放生态公园,风月角声名远播,也是外省人来灵河打卡代表地之一。而大概为满足人们寻求刺激的猎奇心,能抵达这处地方的三个路口各装有一个摄像头敷衍了事,只要用点心就能躲开,不着痕迹溜进风月角,在里面风月一场再偷摸溜走。全程神不知鬼不觉。刚开始有人大胆做过,随着这两年风月角游客变多,那儿更像一个旅游景点。从风月角建设至今四年,四年间没出过人命,管理街道对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大抵就是这份懈怠,不仅纵容慕名前去的猎奇人,还吸引了胆大包天的犯罪分子。卫司融拿过笔在地图上勾画从理工大学到十三月酒吧几条可行路线,来回几条线都不满意,他转着笔:“按照任劫原计划根本不会去风月角,是什么促使他临时改变主意?”从任劫室友及他同学和辅导员口供来看,这是个平时很讲信用的人,说到做到。那就更不可能在明明答应朋友开派对的时候还偷偷约人去风月角寻欢作乐。“让人看过他手机,被人砸烂带走里面芯片和内存条,读取不到任何有用线索。”郑汝水把痕检加急做出来的现场检验报告推出来,“没有多余的鞋印指纹,从头到尾只有任劫一个人出现过。”“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卫司融在风月角上画了个圈,“我刚查过,风月角不是全天候开放,一般周三管理街道会进行常规打扫,下午两点闭园,两点半清洁工人进去清扫,六点半左右会离开。此后不会再有工作人员进出。”这给了凶手实施谋杀的机会。郑汝水也了解到些情况:“清理结束,为避免有人破坏规矩,工作人员会把出入口全封死,等周四早六点再开放。我看过现场,任劫翻小铁门进去的,铁门上采取到他的指纹。”“现场没有一点凶手的踪迹?”卫司融重新拿起尸体照片,观察起任劫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要去酒吧炫富的,衣着配饰都写着钱,“都有不在场证明,难道是别的恩怨?”“你别琢磨了,先回老城区那边,我这边有进展再联系你。”郑汝水没忘记校园贷的事,就是有点愁这两案子撞一起,手头人不够用,等会还有个头疼的事。要和悲痛欲绝的受害人家属沟通。想到任劫连颗脑袋都没了的尸体,郑汝水一个头两个大,难搞。卫司融心里也惴惴难安,今早出门在街道口看见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他不着痕迹注意着,总觉得那几个人冲他来的,偏生又没跟他走,这就让他担心起宣帛弈来。转车来市局路上还给人发过消息,得到个爱心应答,他觉得肉麻就没回。此时再回想,处处透着诡异。他和宣帛弈加上好友至今,聊天期间基本没用过表情包,那么粉嫩富有少女心的东西哪里会是宣帛弈用的?会不会……他倏然起身,神色匆匆往外走:“有事电话联系。”“我让人开车送你吧?”郑汝水追在他身后出来,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把周查调到老城区,主要负责校园贷的案子,你碰上事联系他。”卫司融胡乱点头,知道任劫的案子一旦被爆出去,压力全兜在郑汝水身上,到时候分身乏术,没法管校园贷的事。如果不让周查来,他这边就没人对接,更容易出纰漏。任劫命案重要,他这边校园贷的事也不轻,总归是事赶事,赶到一起了。“你不用送。”“谁跟你那么客气啊?”郑汝水指指大厅那边,吵吵嚷嚷一堆人,其中两位衣着华美,满是悲伤,看其略眼熟的长相,不难猜出是谁的家属,也难怪他一脸头疼,“任劫父母来了,我在想怎么和人说呢。”“加油。”卫司融更敷衍地丢下句鼓励话。“走后门吧。”郑汝水说,他这身打扮不适合在人多地方出现,万一被不长眼的爆出去,钓鱼计划还没实施先中道崩断了。卫司融远远看眼站在哭成泪人的美貌妇人身边的高大男人,二话不说按照指使去了后门。市局后门连接食堂后勤部,除开内部人员使用,不会碰上无关紧要的人。走道很宽很空,导致卫司融走在里面的脚步回声时时响亮,乍听像有人在跟踪。他走得很小心,回头看也只看见一片透着七彩的光。没人,只有他。他加快脚程,碎花屏幕上有宣帛弈刚发来的消息。-老流氓:速归。字里行间流露着事态紧急,很难不想到那几个不太像好东西的小混混,难道趁他出门,那几人找上家,和宣帛弈正面撞上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卫司融握紧手机朝外跑去,到路边拦住出租车报上地址就开始尝试继续联系宣帛弈。不知道这人是睡着了还是手机静音,他打出去的五个电话通通打到自动停止呼叫也没人接。紧张在无形中蔓延开来,像堵住他的喉咙导致呼吸减慢地沉下脸来,对前方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的司机说:“麻烦开快点,我赶着回去救家人的命。”司机知道刻不容缓,说了句小伙子系好安全带,闷声提速,车子像飞一般滑了出去。卫司融单手勾住车窗上的门把手,另一只手联系郑汝水留在那的眼线,起码要在赶回去前弄清楚宣帛弈的处境。得知情况前他焦躁难安,得知后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长出两小翅膀变成一只小飞蚁展翅高飞。眼线说是有一行六人进了楼,他也征求过宣帛弈的意见,问需不需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