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让任素衣分外不爽。
这大白天的,在她的地盘上居然有人干偷窥这种事?当她不存在是不是?
“主子……”暄妍苦着脸,磨磨蹭蹭地贴着墙根挪了进来。
凌涵清的脸色比任素衣更加难看:“什么事?”
暄和飞快地看了任素衣一眼,马上慌乱地垂下了头:“秋儿在外面,说是婉夫人病了,请爷过去呢!”
任素衣的身子一僵,就要挣扎着起身,凌涵清慌忙狠狠地拦住她:“不许逃!”
任素衣艰难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快去看看她吧。”
是她糊涂了,以为一时的相许便是一生一世……
对于帝王来说,哪里会有所谓的一生一世?
目送着凌涵清匆匆离去的背影,任素衣不曾起身,任由莫名的忧伤将她笼罩在其中,像这秋日的阴雨一样漫天漫地,让人避无可避逃无处逃。
“磨蹭什么呢?赶紧出来!”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凌涵清却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怎么?她也要去?
是了,他的女人病了,作为正妻的她,怎么可以不到场表示一下关心呢?
原来卓燕婉的寝居离书房不远。任素衣打量着一屋子明艳张扬的装饰,只觉得屋如其人,美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凌涵清喜欢的是这一种风格吗?
“爷”见到凌涵清出现,卓燕婉呆滞的眼睛忽然发出了明亮的光,就连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显得分外鲜活生动了起来。
凌涵清始终没有放开任素衣的手。任素衣注意到卓燕婉眼中闪过的黯然,微微有些愧疚,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招数,你还要用多少次?”凌涵清冷冷地看着卓燕婉,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有的只是憎恨和厌倦。
连任素衣在一旁都看得暗暗寒心,遑论当事人自己了。
卓燕婉原本满含着希望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爷,我只是想见见你……”
秋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连连叫屈:“爷您就看看夫人吧!她已经病了好些日子,知道您嫌烦,一直拦着奴婢不叫去烦您,可是如今郎中都说夫人多半是心病,如果放不下心结,这病怕是好不了的啊……”
卓燕婉连连咳嗽,徒劳地想起身拉秋儿起来,却终究连坐直身子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