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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我们知道,极权制度有过而且仍不断有着&ot;对文学的毁灭&ot;,但并不是极权制度一定和只会毁灭文学。奴隶制度是一种极权制度,它没有毁灭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戏剧文学。封建制度是一种极权制度,它没有毁灭中国的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小说。社会主义是一种极权制度,它没有毁灭苏联的萧霍洛夫和南斯拉夫的安德里奇。日本侵略军的法西斯统治是一种极权制度,它没有毁灭张爱玲。

极权制度当然是很坏的制度。悲剧在于,大部份的人类文明恰恰是在极权制度下创造的。真正的民主政体的建立,在发达的西方国家也仅是近一、二百年的事。这说明文学,还有科学和艺术,虽然与政治制度不无关联,仍有它们自身的发展规律和生存系统。说到底,文学创作是一个纯个人的劳动过程。作为异议作家,你可以反对甚至反抗你所处的极权制度,但你不能因此而反对极权制度下的文学,尤其是反对这种文学的存在,除非你觉得极权制度对文学的毁灭还远远不够。

对于一些先前处于&ot;地下&ot;的文学作品,后来又被官方刊物公开发表,贝岭常常感到困惑:&ot;不知用哪种表达更为准确&ot;,--&ot;非官方的&ot;、&ot;独立的&ot;,&ot;民间的&ot;,还是&ot;地下的&ot;等等。显然哪一种表达都不准确。表达的困惑,实际上是定义的混乱造成的。贝岭以是否在官方出版物上发表,来作为文学作品是否属于&ot;官方&ot;、&ot;独立&ot;、&ot;民间&ot;和&ot;地下&ot;,最后自己也闹糊涂了。他也知道,&ot;严格来讲,地下的文学活动从来未放弃走到地上来的权利,也从未放弃在国家控制的刊物上发表的可能。&ot;我们是否可以把这句话翻译成,贝岭所从事的&ot;独立的文学活动&ot;,从未放弃变成官方的、不独立的、非民间的和国家控制的文学活动?从地下到地上

事实上,贝岭真的没有放弃过被他指为文学&ot;毁灭者&ot;的官方承认的努力。他在北京,就向国家新闻出版署正式提出注册,出版由他主编的海外文化刊物《倾向》。他说,这是他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新闻出版署的官员翻阅了他赠送的刊物后一再表示,不是刊物的内容使他们拒绝,而在于刊物不是国家机构创办,也没有隶属单位。

在这里,我毫无指责贝岭向官方申请注册这份刊物的意思。我甚至还很欣赏他所做的这些努力,他的认真和热忱。这里只是想借此说明,他在自己划定的框架里必然陷入难以自圆其说的尴尬境地。一方面他力图建立一套官方系统以外的文学体系,一方面又力图将这套文学体系纳入官方系统以内,他居然把这项工作称之为&ot;独立的文学活动&ot;。

几乎每一个诗人和作家,都经历过&ot;地下文学&ot;的阶段。一篇作品在没有公开发表之前,或者说没有变成铅字之前,都可以说是地下文学。有的写在日记本上,有的装订成册,有的在沙龙里朗读,有的成为手抄本,有的被打成油印稿,--哪一个作家或诗人没有过这样的文学青年时代?或者说,哪一个文学青年在得到社会承认前,没有从事过这样的&ot;地下文学&ot;活动?这种&ot;地下文学&ot;,在各种社会形态下都可能产生,绝不是极权制度的特产。

以文革结束不久出现的地下文学刊物《今天》而论,它的作品和作者后来差不多都得到了官方的承认,这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可能有个别没被承认的例子,那未必都是由于思想出格,或美学观念、文学语言及写作方式的出格,有些也是因为自身真的&ot;还不成熟&ot;。《今天》给中国文坛造成了巨大影响,它引发的&ot;朦胧诗&ot;运动,意义绝不仅限于诗歌界。我们也看到,《今天》的作者们被官方集体接纳,或叫做被&ot;招安&ot;以后,这个地下刊物就完全丧失了继续存在的价值。

直至过了多年,北岛才又在英国重新主编《今天》。此时的《今天》今非昔比,无论编辑队伍和基本作者的水平,还是装帧印刷的精美和发行渠道的优良,特别是编辑出版环境的自由程度,都远远超过当年的油印品。但是文坛评价却不甚高:它失去了当年那样一种文学潮头的作用。地上的小说地下的诗

诗歌界的地下刊物特别多,贝岭列举的地下诗刊就有《现代汉诗》、《倾向》、《南方诗志》、《象罔》、《反对》、《九十年代》。我在国内也曾见过不少,其中有些质量还很不错。但确实没有见过一本地下小说刊物。究其原因,我以为并不是贝岭所说的,&ot;小说已经完全被吸纳到国家的出版及市场体制下了。&ot;

爱好文学的青年,大多以写诗为起步。这是非常明智的:诗可以最大的限度地表现他们的热情、情绪、想像力,挥洒他们的智慧和灵感,抄写或自创他们的人生格言,记录他们闪光的只言片语。与之相比,小说家要显得&ot;老谋深算&ot;一些,编造故事或不编故事都需要一定的人生经历和心灵体验。一篇小说的构成,哪怕是短篇小说,一般来说都有较为严密的构思。只要是尝试过这两种文体写作的人都会明白,诗和小说确实有很多的不同。以我个人的经验,诗更适合年轻的初学者(不是说不年轻或不是初学者就不能写诗),小说则可以年纪稍大一点,&ot;想清楚了&ot;再动笔不迟。

我们看到,中国每年有大量的青年诗人涌入文坛,另一方面,读者却一步步疏远甚至厌弃诗歌。很早就有一种说法,中国写诗的比读诗的人还多,因为写诗的自己也不读诗。相对的,小说发表的园地大得多,只要你写得还不错,各地刊物的编辑们都会轮流来约稿。而即使有一定名气的诗人,往往还得凭长期建立的文坛的&ot;关系&ot;发表诗作。这是读者市场造成的。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诗刊》的发行量曾达七十多万份。接着小说迅速取代了诗的位置。现在小说最风光的岁月也过去了,取代它的是电影和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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