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床单颜色的原因吧。“浅浅。”白医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当然不介意。”时浅立即摇头。反而叫她少夫人她还更不自在。“白医生,这是什么仪器?”时浅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仪器。不过,仔细看了一眼后,发现这个东西不像是仪器,更像是个摄像头。白见深就是来解释这个摄像头的。“我今天发现傅少的脑电波有一些反应,所以,想用摄像头记录一下,不影响你吧?”“不影响。”时浅立即回答。“白医生,你刚刚说傅少的脑电波有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要醒过来了?”白见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傅少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睡着。他们的对话,傅少应该听得清清楚楚。“是有这个可能。”白见深模棱两可的回答。“真的?!”时浅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听到傅少能醒来,这么开心?”“当然了!我希望他今天就能醒过来!”只要傅斯年醒过来,她就不需要怀上傅斯年的孩子了!因为,他肯定不愿意和她生孩子。傅斯年不愿意,傅夫人也不会因为这事不管她妈妈。只是,时浅只敢想一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刚好,都让她遇上。“傅少会醒过来的。”白见深又朝傅斯年望了一眼。听到没有!人家小姑娘这么单纯,又一心一意的想着傅少。傅少可别太作了,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时浅也看向傅斯年,轻叹了一口气。千万不要她怀上孩子之后,他再醒过来,那样的话就太悲剧了。“要是能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好了。”时浅呢喃了一句。白见深暗暗想:你今天晚上加把劲,就能梦想成真了!不过,他看着这台摄像机,再次无语。傅少吩咐,暂时不让时浅知道他醒了过来。也只能继续瞒着小姑娘。也不知道,傅少究竟有什么打算。“白医生,我想……”时浅突然开口,但是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洗完澡后,是不是就要对他下手了白见深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就是,我想明天测一下排l期。”时浅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白见深强忍着笑意,“好啊,明天我给你安排。”“谢谢。”时浅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白见深打了声招呼立即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人。时浅拉了个椅子坐在傅斯年的身边。傅斯年这会儿感觉头痛减轻了,估计是药物的原因。总之,从他醒来后到现在为止,就这一刻觉得舒服一些。但是,心里却因为时浅的话,非常不舒服!这个女人刚刚说要测排l期。她是巴不得赶紧怀上他的孩子,好坐稳她傅太太的地位!这种女人,能单纯到哪去?“白医生说你的脑电波有了反应,是不是代表你对外界的事物有一些反应了?”时浅看着傅斯年,自言自语道。吃了药她的嗓子好一些了,恢复了软乎乎的声线。她的声音就如同潺潺的溪流灌入了傅斯年的耳中。他感觉,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意包裹着。头上的沉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人的声音真好听,听着她的声音,让他感觉浑身舒畅。不!傅斯年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肯定是三针药下去,达到最大药量发挥作用。怎么可能和她的声音有关系。“我说的话你能听到吗?”时浅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缓缓朝傅斯年靠了过去。女孩子柔软的发丝不经意的落在傅斯年的脖间。傅斯年的双手突然握紧成拳。她要做什么?!装了个摄像头都不能阻止她吗?真是恬不知耻!突然,时浅退了回去。傅斯年这才缓缓松开双手,刚刚,他差一点就睁开眼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的手被握住,时浅轻轻地揉着他的手指。如若无骨的小手软绵绵的却又不失力道,从他的指尖,一直到指根……最后,将他整根手指握在她小巧的掌心。一下一下,按捏着。很认真,很专注。“我听说,植物人要经常按摩,经常和他说话,这样才能有醒过来的希望,我不是专业的,我也不懂怎么做,我给你按按手吧。”傅斯年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可是,这一刻,拒绝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傅斯年,你的手真漂亮,又细又长,就像一个艺术品,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手。”时浅拉着他的一根手机,仔细的观赏着。傅斯年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她是给他按摩吗?简直就是在趁机调戏他!他不发作,完全是因为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他已经醒来了。他还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把他怎么样!时浅按了一阵,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和傅斯年聊些什么。没话找话聊,也挺尴尬的。“傅斯年,我先去洗澡了。”她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去拿睡衣。这一句话,像在傅斯年的心里扔了个炸雷。她说去洗澡了,洗完澡之后呢?是不是就要对他下手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时浅的背影。女孩散着一头黑发,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肩膀,显得她无比娇小。那条细腰,更是不堪一握。:刺激!再往下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嗯,真白。光是一个背影,都足够引人无限遐想。时浅转过身,朝浴室走去。没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傅斯年抬起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自己受到了多大的玷污,可是,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她柔软的手指带来的触感。他用力的捶了一下床。该死的!他竟然轻易就被她撩起了一股火!她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侮辱了他吗?今天晚上她要是再敢碰他,他绝不会放过她!时浅洗完澡,穿上了自己的睡衣。纯棉的卡通长袖长裤,宽松舒适。她将自己的电脑拿出来,坐在沙发上,房间里顿时响起啪啪的打字声。她虽然办了休学,但是学业也没有落下。她在华戏修的是双学位。主攻的是表演,其次是戏剧影视导演专业。和她一起入学的同班同学好几个都已经开始接戏了,成了新晋小花,能拿得出一两部作品。她试镜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不过全赖她有一副好噪音,在配音界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她被一个节目组看上,受邀参加《天籁盛宴》的节目。妈妈却突然查出肾病。她不得不放弃这一次的机会,专心给妈妈治病。《天籁盛宴》第一期已经结束了,节目大火特火,也顺带着,捧红了几个新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时浅的心里有一些失落,不过,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妈妈重要。机会,以后还有,她现在一心想照顾好妈妈。忙了近两个小时,时浅关了电脑,起身去关灯。她将最亮的几盏灯关掉,屋内的光线立即陷入昏暗。傅斯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神情绷紧。才平息不久的火,突然又着了起来!他现在的状态,仿佛身体与精神分成了两个独力的个体,互相抵抗,形成了两个极端,谁也不屈服谁!“傅斯年,晚安。”时浅为他掖了掖被角,转身朝沙发走去。傅斯年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