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局,傅大佬输得一败涂地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傅斯年的心里像是猫抓一样难受。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生出过这种情愫。她哭得他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能安慰她。他只能轻轻的揽她入怀。时浅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顾虑,她只想好好的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煎熬。过了一阵,她的情绪恢复了一些,从傅斯年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胸前的衬衣已经湿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傅少,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看到一旁的服务台上放着的纸巾,转身抽了几张想给他擦一下。傅斯年握着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反手抽出她手中的纸巾,给她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时浅愣愣的看着他。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这双眼睛红红的,睫毛上都是泪珠,梨花带雨不过如此,那么脆弱,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她这副模样,让傅斯年感觉,怎么疼她都不够。“这会儿好些了吗?”傅斯年轻声询问。“嗯。”时浅点点头,“你的衣服……”“一会就干了,我们去一边坐一会,手术没有那么快。”“好。”时浅反手扶着傅斯年走了过去,“傅少,你的腿还好吧?”刚刚为了安慰她,他一直站着。“我的腿没事。”时浅扶着傅斯年坐下,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手术最少也要四个小时。”傅斯年轻声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在这里等得太焦急,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时浅摇头拒绝。“好。”傅斯年没有勉强她,看她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他找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配音的工作还需要多久?”“大概还有一周就能完成,我妈做完手术要在icu里观察,我也不能在她身边守着,希望我录完后,我妈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我查过很多资料,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手术的过程,我担心的是术后要面临的各种风险,其实,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做完手术就会好了,其实,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到这里,时浅的眼睛又红了。“浅浅,对没有发生的事情做无谓的猜测,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只要你需要我,我会随时在你身边。”“傅少,今天你能陪在我身边,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傅斯年听得出,她委婉的拒绝。但是,他的心情突然变了。即使时浅和他不是同一个方向,他想往她的方向走过去,哪怕不能并肩,也想跟在她的身后。时浅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可是内心里,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傅斯年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完全相反。这样的转变,让她不能适应,也没有任准备。他是想继续维持他们的婚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傅少,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感谢你的,还有爷爷和妈,给我妈妈安排了这么好的医疗条件,我也受到爷爷无微不至的照顾。”时浅缓缓开口。:我活生生的一个人还比不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傅斯年已经能预料到时浅后面要说什么了。他还是静静的听时浅把话说完,没有打断她。“傅少,嫁给你的时候,我想过,如果你真的醒不过来,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如今,你醒来了,咱们的命运不能再绑在一起了,应该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如果,不是你受伤昏迷不醒,我们的命运可能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交集,那是不是也算命定的缘分呢?傅斯年心里暗暗想。“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一直醒不过来,你会和我过一辈子,然后还会和我生个孩子?”“我是这么打算的。”“然而,我醒来之后,你就只想和我离婚了?”傅斯年又问。这是什么逻辑?不等时浅回答,傅斯年又忍不住开口,“难道,我活生生的一个人还不如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活死人?”“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醒来之后当然要找一个你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时浅连忙解释。如果,他说他喜欢的人就是她,她会是什么反应?罢了,她喜欢的人,又不是他!“傅少,我明白你的心情,不想让爷爷留下任何遗憾,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会一直铭记在心里,如果爷爷不嫌弃我,我就像亲孙女一样陪伴着他,孝敬他,我相信,爷爷一定不会用婚姻把我们两个硬生生的捆绑在一起。”傅斯年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是了,她觉得,他们在一起,是被硬生生绑在一起。“你说的没错,等忙过这几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傅斯年轻声回应。“嗯。”时浅点点头。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时浅立即起身走了过去。“是时秋染的家属吗?”医生朝时浅问道。“是的。”时浅连忙回应。“病人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手术非常成功,现在要转到icu病房,为了避免感染,家属是不可以近距离探视的,你现在跟我去换一下衣服,做一些消毒处理,可以远距离探视十分钟。”医生朝时浅说道。“好的,谢谢你,医生。”时浅转身看向傅斯年,“傅少,我去探视我妈妈。”“好,我先回病房等你。”“嗯。”时浅跟着医生离开。等她回到病房时,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傅斯年朝她望去,发现她的眼睛又红红的,肯定又哭了。“看到你妈妈了?”“嗯。”时浅吸了吸鼻子,“她还没有醒过来。”“医生怎么说?”“医生说,我们可以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他们会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想回去还是想留在这里?”“回去吧。”时浅觉得,傅斯年的话很有道理。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想也没有用,只会增加烦恼。她要勇敢一点面对。回到傅家老宅,老爷子关切的询问了时浅妈妈的情况,时浅陪老爷子聊了一会,就上楼去了。傅斯年回到房间,打开抽屉,将那份离婚协议拿出来,目光定格在时浅签名的地方。许久,他才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百分之九十九的智商,百分之一的情商这一场婚姻,开始由不得他,就连结束,也由不得他。这应该算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失去他的掌控的事情吧。时浅回到房间,就打开设备录音频,她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傅斯年。她连忙接通电话。“傅少,有事吗?”“公司突然有点事情,我回公司了,你来我房间,我桌上放了一份东西,我先收着,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哦。”时浅一点回应,一边朝楼下走去。推开傅斯年房间的门,屋里空荡荡的,书桌上的物品全都收拾了起来,只放着一个文件袋。她打开一看,是那份离婚协议,上面有她和傅斯年的签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傅斯年的签名处。他的签名,墨都还没有完全干,这一份离婚协议,难道,是他刚刚才签下的?正在时浅出神的时候,老爷子敲了敲门。时浅连忙把这一份离婚协议放到文件袋里。老爷子已经料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浅浅,吃饭了。”老爷子唤了一声。“好的,爷爷,我先把这份东西放到楼上,马上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