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可以免费为苏小姐提供任何医疗帮助。”苏若晴一噎。她直接切断了电话。“苏总,现在怎么办?”“等晚上的时候,我联系公爵大人之后,一定会有人来管。”苏若晴笃定的说道。“希望明天一早,咱们就能自由出入了。”助理捂着肚子,又喝了一口水。他饿的实在受不了了。……白见深亲自来给时浅换药。为了揭开时浅手心的纱布,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程很细致,也避免了不少疼痛。那天还血肉模糊的,今天伤处已经开始发硬了。“我的手上会不会留下很大的疤痕啊?”时浅还在担心这个。:林清荷不是他亲生的“现在才担心,会不会留疤痕,当时怎么不多考虑一下?”傅斯年沉声问。时浅:……“你这只受伤的手,除了大拇指还保留了一点点好皮,剩下的,指纹都全部损伤了,你说呢?”白见深反问道。时浅马上闭紧了嘴巴。她偷偷的朝傅斯年看了一眼,发现傅斯年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她受伤后,他就经常是这个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好了,换好药了,明天再换药的时候,纱布就不会沾着肉了。”白见深站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白医生,那我可以出院了吗?”时浅连忙问。“这个要问傅少。”白见深不敢做主。时浅把目光转身傅斯年,眼神粘粘的,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傅斯年的衣角。傅斯年走上前,捧着她的脸颊,正准备开口,门被人推开了。林士铭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果篮走了进来。“浅浅,你没事了吧?”林士铭立即朝床边走去。时浅感觉到,他的眼神里的确有一丝关怀。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傅斯年。“浅浅,还痛不痛?”林士铭心疼地询问道。“林先生,你先出去吧,浅浅还要休息。”傅斯年态度冷硬的赶人。“好,好,我先出去,不打扰浅浅休息了,浅浅,爸爸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就叫爸爸啊。”林士铭转身走了出去。门一关上,时浅就忍不住朝傅斯年问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有,他怎么在这里?”傅斯年扶着时浅靠在床头上,自己也坐在她的身边。“当时我不能确定事情的严重性,只查出来,你就在金阳,我也不确定你有没有危险,所以当晚就让林士铭赶到了金阳,万一,需要他来救你……我总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时浅顿时明白了。他是担心,她失血过多什么的,需要输血之类,林士铭是她的亲生父亲,的确是更方便营救她。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她只知道,他及时出现救了她一命,却不知道,在她失踪的那漫长十七个小时里,他是怎么渡过的。从帝都到金阳,几乎把整个金阳都翻了个遍吧。“谢谢你,斯年。”时浅柔声道谢。傅斯年的呼吸一滞,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他,苏若晴也不会缠上浅浅。“林士铭刚刚对我的态度真是可笑,他不会是觉得,他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把公司的股份还给他吧?”“他现在,多少有点真情实意了。”时浅一愣,不明白傅斯年怎么会替林士铭说话了。“我不是在为林士铭说话,而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冤大头,如果现在还不清醒,那就真不如死了算了。”“冤大头?”时浅还是不太明白。“我让他来金阳,是以备不时之需,还真用上了,林清荷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猜是什么结果?”“你就不要和我卖关子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时浅着急的追问。“林清荷和林士铭的血型根本就配不上,林士铭当时就申请亲子鉴定,结果是昨天晚上出来的,林清荷根本就不是他女儿。”:他也活不了几天了时浅并没有太多惊讶,“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怀疑过,就苏幼微那种德性,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林士铭的,真不敢保证。”“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得到了属于他的白月光,要身份有身份,要体面有体面,在云城风光了那么多年,结果,像不像个笑话?”时浅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向分凄凉。她又想起自己的妈妈所承受的那些。这些伤痛,都是林士铭和苏幼微带来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明天一早,我们再出院,刚好换了药再走。”傅斯年轻声说道。“嗯。”时浅点点头。傅斯年就坐在床边陪着她,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一边陪着时浅,一边还在处理公务。林士铭当真如他所说,就在病房外守着。时不时站起身,往病房里看一眼。当他得知林清荷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时,他当时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那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他真的不是人!为了一个苏幼微,鬼迷心窍。抛弃那么善良的妻子,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尽到养育的责任。反而把苏幼微那一对心术不正的母女捧在手心里宠爱着。他现在是真的知道后悔了。也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甚至都不敢奢望时浅和时秋染能原谅他,只希望,他能在有限的时间里,为时浅和时秋染做点什么。没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查出来胃癌晚期。就算是手术,他活下来的机率也很小。他不想手术,只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的弥补自己的过错。等了一会,林士铭发现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了,时浅好像睡着了,傅斯年在一旁忙碌着。傅斯年把手机调了静音,就怕吵到时浅。不过这会电话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他朝时浅看了一眼,起身给她掖了一下被角,拿起电话走了出来。“傅少……”林士铭唤了一声。傅斯年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先接通了电话。林士铭没敢打扰傅斯年。他轻轻地推开门,朝时浅的床边走去,静静地看着时浅。其实,浅浅最像她奶奶。想当年,他的妈妈也称得上是个绝代佳人,听说,还是帝都那边富贵人家的小姐,跟着他爸爸来到云城那贫穷落后的地方。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他还幻想着,跟他妈妈一起去帝都看一看呢。林士铭想着想着,泪水控制不住涌了出来。他就是个大混蛋!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他妈妈!就凭他对时浅母女做的事,时浅的爷爷都不能含笑九泉。“浅浅,对不起,爸爸不是个东西,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爸爸……”林士铭一阵哽咽,“爸爸真是悔不当初!”林士铭小声说着,生怕吵醒了时浅,悔恨交加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浅浅。”傅斯年走进来,就听到林士铭一直哭着向时浅道歉。林士铭一看到傅斯年的身影,立即把脸上的泪擦干。“傅少,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浅浅,我们是合法的“什么事?”傅斯年冷声问。“能不能让我照顾一下浅浅?”“她不会希望你来照顾她。”傅斯年冷声拒绝。“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想看到我,我的意思不是出现在她的面前照顾她,我只是想尽我所能照顾照顾她,傅少,你也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就当是让我完成自己小小的遗愿,将来死的时候,也能有脸去向浅浅的爷爷奶奶赔罪。”林士铭万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