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突然起身,拉着时浅坐在沙发上。时浅坐下后,立即拿了一个抱枕遮着自己的肚子。傅斯年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的!”时浅立即说道。傅斯年一噎。“我知道。”他回了一句。时浅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当时她误以为是大姨妈,而且还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没有什么怀疑吧。不过,他的态度这么淡定,没有一丝在意,也说明,他真的不在乎她。:还是那么不要脸!时浅的心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恨自己的不争气,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纠结,他有没有在乎过她!突然,手背上一凉,傅斯年已经开始给她涂药了。“我自己来!”时浅顿时抽回手,从傅斯年的手里抢过药膏,自己涂抹着。傅斯年还举着手,掌心空空的,她柔软的小手,他还没有握够。他的目光,也几乎要粘在她的身上了。“抹好药就可以放我走了吧?”时浅放下烫伤膏,冷声问。傅斯年坐在沙发上,拎起茶壶,用里面仅盛的水冲了一杯茶,端起来独自饮着,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矜贵。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暖意融融。“斯文败类!”时浅小声斥骂。傅斯年不怒反笑,他放下杯子,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微抬,落在时浅身上。“彼此彼此。”他缓缓开口。时浅一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手的时候,那么决然,一转身,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时浅气得站了起来!拿起手里的枕头准备朝傅斯年砸过去,可是,一拿走枕头,她就感觉没了安全感,还是抱着枕头,挡在肚子前面。“不分手,难道还要给你继续作贱,糟蹋吗!”时浅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傅斯年一噎。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他只是觉得,她真的可以随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是真的可以随时随地离开他!时浅真的没有多憎恨过傅斯年,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也学着傅斯年的淡漠,微微勾了下唇。“刚刚,傅少的口气,好像在怪我始乱终弃一样,是不是舍不得我呢?毕竟,睡我的时候那么上瘾。”傅斯年又是一噎。时浅发现傅斯年的脸色不好看,心里有一丝痛快。“傅少的未婚妻满足不了傅少吗?还有盛世的那些美女,也没能让傅少满意吗?”傅斯年微怔,惊讶的看向时浅。她竟然知道他和宋凝订婚?还知道他频繁出入盛世?这是不是代表,她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他?这个发现,让傅斯年暗自雀跃。时浅怼了两句,发现傅斯年不出声了,瞬间也没有了再和他争执下去的欲望。“把钥匙给我!”她朝傅斯年伸出手。“等你的手不红了,看不出来烫伤,我自然开门让你出去。”“你是怕爷爷看到我的手受伤怪罪你,只要我不让爷爷看到,就和你没有关系,我也可以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烧水烫到的!”“在这里,你有自己烧水的机会吗?”傅斯年反问道。时浅张了张嘴,没法反驳。的确,她现在过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别说自己去烧水了,就连她喝一杯水,都是温度刚刚好的。“我这么久不回去,爷爷找不到我,肯定会担心,他等会还不是会找到这里来,要是被他发现,你把我锁在这里,他肯定会打断你的腿!”:她是真敢下手傅斯年忍不住笑了一下,在时浅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他连忙抬起手,挡住唇角的笑意。还学会狐假虎威了,凶凶的模样,还是那么可爱。“刚刚我问了进安,老爷子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如果,你现在回去,刚好被他撞见。明天早上,你的手肯定能恢复正常,老爷子醒之前,我保证你能回去。”“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晚上?”时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等老爷子睡了之后,也行。”傅斯年改变了策略。时浅还想说话,傅斯年起身朝卧室走去,“我困了,先去休息了。”说完,他还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时浅气得不得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傅斯年这么让人讨厌的人!她立即走到门口,拽了一下锁。这种老式的锁,质量应该不是很好吧?她从头上取下一个发卡,准备去桶锁眼,桶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桶进去,只好放弃了。转身朝四周望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找了好久,就找到一些锅铲什么的厨房用具,她一一拿到门口,全部都试完了,也没有找到一件趁手的!突然,卧室的门开了。时浅立即转过身看向傅斯年。此时,她一只手拿着西餐刀,一只手拿着叉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铁憨憨。傅斯年洗了个澡,身上披着一件浴袍,光着脚,头发丝还在滴水。“你不是睡了吗?”“睡觉不用洗个澡吗?”傅斯年反问。时浅无言以对。“你这是在什么?”傅斯年走上前。“你别过来!”时浅顿时拿着西餐刀指着他。傅斯年停下脚步,“想撬锁?”“我……我……我……撬了又怎么样!”傅斯年准备上前把这些餐具收拾一下。毕竟,明天还要用呢。她就这么给他扔地上。“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叫了!”“你知道,这里离别墅有多远吗?走路都要走十分钟,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傅斯年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是,这些话听在时浅的耳朵里,完全变了味。变成了有恃无恐的威胁!她的脑海里,顿时浮出坏人欺负良家女子的场面。“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得到,哈哈哈哈哈……”此时的傅斯年,又只穿着一件浴袍,以她对他的了解,浴袍下面,肯定什么都没有!傅斯年见她发呆,上前去准备把餐具捡起来。时浅发现他还在靠近,伸手朝他戳了过去!傅斯年刚准备弯腰,两腿间一阵刺痛袭来,还好,他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要不然,正中靶心!他低头看了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痛了。她用的是叉子!西餐刀有头是圆的,根本刺不破他的浴袍,可是,叉子就一样了,轻松的刺破了他的浴袍不说,还刺破了他的皮肤。腿根上火辣辣的疼!他已经感觉到,一丝液体缓缓流了下来。:想谋杀亲夫他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不是洗澡后未干的水。因为水是凉的。这一股液体是热的,不多,到了腿弯处,就流不动了。时浅抽回手,叉子还在她的手中,她发现,叉子的三个尖尖上都有血,有些害怕。傅斯年生怕吓到她,又担心她受刺激,忍着痛,把地上的餐具捡了起来,顺手,把时浅手里的刀叉也抽了回去。时浅愣愣地站在那里。傅斯年收拾好之后,把这些东西扔进了洗碗池里。时浅看他没有反应,感觉他应该伤的不重。要真是戳中了那的话,他肯定早就受不了。“那是我的餐具,别胡乱鼓捣。”傅斯年交待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时浅看着紧闭的房门,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么一折腾,她真是又累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