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把自己完全放空才睡着。一觉醒来,她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一些。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时浅起来去整理了一下着装。空姐又给她送了一些吃的喝的,刚刚收拾完,飞机就要降落了。时浅看着越来越近的地平面,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因为她离傅斯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飞机降落,停稳。时浅跟着容湛走下了飞机。台阶下,已经有两排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那儿。看到他们走出机舱,立即有人献上了花束。:再次回到植物人的状态时浅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接过花抱在怀里,点头对送花的人表达谢意。容湛直接用f国的语言和负责接待的人交流。时浅才想到一些关于容湛的个人信息,让她最印象深刻的就是,精通八国语言。在这一刻,这样的场面让她彻底理解了傅斯年一定要坚持走的那条路的意义在哪里。那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与担当。任何时代,都有这样的人,他们或许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后人对他们,自有评价。傅斯年为了他自己的那份忠贞一直在前进,不惜性命,不惜代价。她为他而骄傲。容湛和接待的人聊了一会,一行人就朝前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走去。“浅浅,你坐最后那辆车。”“好。”时浅回应了之后,落后了一步,转身朝那辆车子走去。东子和她一起坐在后排,前面还有一个人,也是东子带来的,时浅有点印象,但是不熟。“少夫人,这个给你。”时浅低头一看,是一把枪。“留着防身用,这样往上一抬,扣动这里,就可以了,平常就把这个位置掰过来,这里是子弹夹,按一下,自动松落,子弹的数量有限,一定要做到自己心里有数,而且在使用的过程当中,会有一定的冲击力,考虑到你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个东西,我选的是最合适新手的,有可能会感觉手掌发麻发热。”东子介绍的非常详细。但是,时浅还是懵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东子一上车就给她一个这个东西。那种紧张的感觉,一瞬间就笼罩下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少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后面如果有机会,我在亲手教你怎么使用,以免你伤到自己。”“好。”时浅点点头,把枪收好。时间已是傍晚,f国气候比起国内还要燥热一些,车内开着很足的冷气,还是能感觉到照在车窗上的太阳发出的炽热余温。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驶到一家漂亮的别墅前。时浅看到,这里已经设了岗哨,但是,都是便服,不好分辨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f国的人。这一段路,让时浅想到,她和傅斯年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走投无路,被迫嫁给还是植物人的他,一晃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浅浅?”一道诧异的声音响了起来。时浅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宋言!”“浅浅,你怎么来了?”时浅立即朝宋言走了过去,“宋言,斯年怎么样了?他醒来了吗?他的情况属于你那些研究报告中的哪一种?”宋言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浅浅,你之前不是也说过,人和小白鼠是不一样的,傅斯年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谢谢你的安慰。”时浅一阵哽咽,眼睛顿时红了,她立即稳住自己的情绪,“斯年在哪?麻烦你带我去见他吧。”:我现在就去绿了你宋言把时浅领进一个房间。傅斯年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他的头上带着一个治疗仪,床边都是医疗设备,时浅认出其中一个,是生命监护仪。情况都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的心一阵颤抖。快步朝傅斯年走了过去。“斯年,斯年,我来了,我是浅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时浅趴在傅斯年的身旁,话一张口,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宋言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酸涩。他也不想时浅难受。就在这时,几位会诊的专家也走了进来。“宋先生,刚刚我们又做了一份报告,发现治疗仪产生的脉冲已经对傅先生的大脑神经起不到任何刺激的作用,他很有可能又像三年前一样成为一个植物人的状态。”另外一人也点点头,“宋先生,根据你的研究报告,我们也做出的评估,傅先生成为植物人状态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可能!他不会重新成为植物人的!”时浅大声反驳。几人齐齐转身,才注意到时浅的存在。“这位小姐是?”几人以为,时浅也是来为傅斯年治疗的。“我是他的太太。”时浅轻声开口。几人立即了然,原来是傅太太,怪不得情绪这么激动。“我们先出去吧,再给我看一下刚刚的报告。”宋言把人请了出去。时浅一人守在傅斯年的床边,心里一阵无助。她缓缓抬起手,抚着傅斯年的脸颊。“怎么会再次回到植物人的状态呢?不可能的,是不是?斯年,肯定是太累了,想多睡一会儿,没事,我来了,我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你之前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就对我的声音能产生反应,我的声音就能对你的大脑产生刺激的作用,我就守在你的身边,不停的和你说话好不好?”白见深听到时浅来了的消息,立即来到傅斯年的房间。“浅浅,你来了。”时浅一抬头,看到是白见深,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白见深眉头一紧,心里也是万分难受。傅少的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也太严重了,让他都没有一点准备。“哭吧,大声的哭!让傅少听到!”白见深突然说道。他就不信,时浅哭得这么肝肠寸断的样子,傅斯年会舍得,会无动于衷!他更坚信,时浅能唤醒傅斯年一次,就能唤醒他:他就是怕戴绿帽子突然,一股力量拽住了时浅的手腕。她立即低头朝傅斯年望了过去,“斯年,你醒了?”傅斯年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但是时浅的声音却非常清晰地传递在他的耳中,他强忍着不适缓缓点了点头。时浅立即坐在床边,紧握着傅斯年的手,“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看到傅斯年眉头紧皱,时浅的心又是一阵纠紧,“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傅斯年点点头,拉着时浅的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放去。时浅立即给他揉着。如若无骨的小手带来了一阵舒适的感觉,傅斯年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突然,他猛地睁开眼,朝四周望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时浅的身上。他还以为,他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时浅真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