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所察。”
“那您从不插手,是觉得他这样算计结果也并不差,给他释放信任又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还让我为争取表现的机会愈发尽忠。”
“……”
真是过分机敏,从前的宫祁确是如此想法。
太子的默认让白子晋一时气血上涌:“现在告知臣再施以恩惠,是让我将一颗心全放在你身上,做个更加好用的棋子吗!”
宫祁看他气得指尖发颤,缓缓走近握住他的双手,四目相对,语调柔和,展现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以前是我过分不择手段了,现在才悔悟,你我情分是不应拿来算计的,方才不也悉数坦白。”太子一咬牙根:“子晋…哥哥,可以原谅我吗?”
宫祁不断催眠自己年纪还小,磕磕绊绊说完了这段近似撒娇的话,倒更显得情深义重。
白子晋看到他手上的绷带就已经冷静下来,听完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甚至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真诚目光:
“子晋从不怪罪殿下,殿下为求自保苦心经营无可厚非。”
“嗯”
“只是希望殿下能多些信重,无论如何子晋都是真心追随的。”
“好”
“云亦轩此人心思极深,殿下虽有洞察之能也要多加考量。”
“是”
“虽已入秋但屋内还算暖和,您、您贴的太近了,子晋身上…烧的慌。”
“。”
宫祁从善如流起身回到案前,继续刚才的思路,不顾痛到麻痹的伤口提笔写了一张丹方,递给跟来的白子晋。
七成四分北地玄珠,一成二分黄牙,一成四分茶道炭,研磨混合,内火煨之。
“让谢傥试试。”似乎过于公事公办,又补了一句“早去早回”。
“是,微臣告退,殿下多小心伤口。”白子晋对待正事毫不含糊,闪身退出。
宫祁揉了揉额角,将注意力放回常家,解决好皇帝的问题,就不担心他们有名义入京勤王,太子这些年又确实没有授人以柄,掀杆起义也不用这么着急。
爵位没坐几天就开始练兵,除非,他们在继承人上有其他选择。
不会是他那些苟且偷生的兄弟。
“李顺,挑一座玉观音送到延禧宫,再请太医看看母后的饮食脉案,辅政劳苦可要照顾好身体。”
“是,殿下孝心可鉴,皇后娘娘真是有福啊。”任职十余年的李总管立马领会了太子的深意。
皇后并不是太子的生母,只是宫祁当年做局找到的靠山,两人自然说不上亲近。
而且至今为止,她唯一做的和母亲挂钩的事,还是给宫祁的后院塞人,借此笼络朝臣,好在宫祁对已逝侧妃表现的十足一往情深,既赚足了名声又免于被各方势力牵制。
之后宫祁按习惯去了演武场,兴致颇高的尝试左手拉弓,逐步熟悉了弓马身法,也等来了李顺的消息。
“禀殿下,刘太医为娘娘诊过脉了,娘娘身体康健,饮食作息如常。”
“孤知道了。”宫祁毫不意外皇后的难缠“母后虽无大碍,也不妨稍作调理。”
“哎,奴才看西域新贡的藏红花成色正好,这就给娘娘用上。”
藏红花食之美容养颜、循环气血,确实讨宫里贵人的欢心,不过孕期服用则是强效的堕胎药。
李顺深谙宫中阴祟,既是太子有所怀疑又关乎国本,他不得不谨慎对待,用这阴损的一计逼皇后露出马脚。
大夏中央官制为两院六部,翰林院起草审议诏书,枢密院监察检举百官,直接受命于皇帝,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各司行政要职,由左右丞相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