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算计,不过河水枯竭一阵,竟是让常家连军队都建成了。
“卫卿高才,此案审理后当记大功一件。”
卫承泽再一次被宫祁极快的反应惊到了,和上次一样,他才起了个头,还未来得及层层递进步步展开,就直接被料到了结局,准备好的一番循循善诱当即作了泡影。
他心中一半是对圣明君主的敬重,另一则是游说之能无法展现的无奈,交杂纷扰良久,最后化作极尽温柔隐含笑意的一句:
“这都是臣该做的。”
云亦轩已有许久没有去过户部在宫外的府衙。
他直接将宗卷账簿的备份搬到崇政殿,在太子赏赐的厢房中办公,是以宫祁想要见他也极为方便,白日是遵循礼制差人传唤,晚上也可独自一人翻墙而入。
现在仍晴空朗朗,宫祁用了前一种方式召见云亦轩,时间掐的正好,刚从翰林院回来就看到了等在东宫正殿的清俊人影。
两人对坐于矮桌两侧,宫祁直奔主题:“关于铁矿一案,可以看看工部治水的伤亡情况,户部应有报备。”
“人员名单都存在工部,户部用时只是调取,殿下若需要,臣安排人送来?”
“这其中有些猫腻,不可打草惊蛇。”
“抚恤金的账本倒是可以反向推断……您的意思是,这些人被送进了矿场!”
“尚是推断,依卿所见有几分可能?”
“如若属实,案件脉络已全部清晰,殿下真是聪颖。”
云亦轩一眨狐狸眼:“只余一处疑点,淮河治水的监工一向是孔党亲信,与常家势如水火,不知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孤可担不起你的夸赞,有此突破全是卫卿之功,至于孔党涉嫌谋逆的动机,自有枢密院查证。”
云亦轩瞬间捕捉到关键字:“卫?可是那容色过人抢尽状元风头的探花郎?”
这事宫祁也有所耳闻,开榜后三甲金冠朱袍上街游行,一水的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场面盛大,状元和榜眼都是喜气洋洋面带笑容,只有探花黑着张吸睛的俊脸,越发引人注目。
大夏民风开放,女子投香递帕很是常见,道路两侧漫天的香囊手帕扔过来,竟全堆向了探花郎一人,砸的他金冠都歪了几分,一时成为皇城众人的谈资。
宫祁想到那画面,眼中浮现笑意:“正是。”
云亦轩见此眯起了眼,状似无意的问道:“那人当真绝色?”
“确实,说句面若好女也不为过。”宫祁实事求是,但看他瞳色渐暗,想到面前这人也是名动京城的玉面郎君,所以是…有了攀比之心?
他立刻补了一句:“卿亦如是。”
没想到云亦轩笑颜越发僵硬:“殿下从未在意过男子容颜,现在倒是多了些爱美之心。”
“臣这就去核实账簿,先行告退了。”
“嗯。”还没等宫祁想明白他的不快从何而来,一直在门口侍立的白子晋又拿着药膏过来,低头的角度展现出完美的侧脸线条,轻声问:
“殿下觉得臣,如何?”
“………”
崇政殿
回到书房的云亦轩找到了需要的典籍,一一查找记录着抚恤金的支出,却怎么也达不到往日的高效,满脑子的纷乱无序。
一会儿是“殿下终于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