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的越则煜看着床上的林子朝,摆了摆手,“你……好生将养吧。”看的出,有些话煜王的话只说了办句。
脸上隐隐作痛,林子朝出声道:“刚刚……”想问,却发觉又问不出来,难不成问煜王方才是否扇醒了自己?
越则煜看了眼林子朝,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养着吧。”说完,离开。
林子朝有些莫名其妙,无奈一笑,自己当真是睡了太久,脑子都糊涂了。
正在此时,团苏推门进来,端着药碗,有些害怕的递给林子朝。
林子朝慢慢起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盯着团苏,竟少见的做出几分威压姿态,沉声问道:“王爷来了多久?”
“大约……大约一个时辰,我在熬药,没看见。”团苏涨红了脸,畏畏缩缩的答道。
林子朝心中想着,等一个时辰,就为说一句好生将养,王爷还是有些奇怪。
“我睡了多久?”
“三……日。”
看来真的是糊涂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原只不过三日光景。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团苏,林子朝放软了口气道:“过几日,我便会将药给你,做好你的事,不必担心。”
团苏咽了咽口水,点点头,看着林子朝,犹豫好久,状着胆子道:“公子,您的脸怎么红了一片?要不奴婢找郭御医给您看看?”
摸了摸脸颊,林子朝出了神,愣了片刻,随后便空洞道:“算了。这份痛也算救了我的命。”
之后几天,林子朝每日便是吃药看书,吃药吃饭,因着上次的阴影,林子朝好几日躺在床上,只是愣愣的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的描金纹路。
期间,诸葛先生、盛延都来看过他。诸葛先生只是问了问林子朝的病症,而盛延则在一旁,一遍又一遍描述着他那日宴席之上的心路历程,对林子朝又是埋怨又是佩服。
从他们那处得知,前几日炳王一口认定,酒中的毒,是欣芸宫的一位内监所投,但找遍了整个禁宫,也不见此人踪迹。而欣芸宫的楚小主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昏了过去,胎中的皇子也没有保住。这便是炳王的交代,这也是燕皇默认了的交代。
接着,盛延急不可耐的告诉林子朝,他醒后的第二天,煜王便带着那日没有送出去的寿礼进了宫。“你可知,圣上遣空了整个御书房,和王爷在里面待足了一天一夜,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就连送膳的內监也不许进去。想知道王爷送了些什么吗?”
还未等林子朝反应,盛延已然脱口而出,“那可是是云燕边境上,两国各处的兵力分布图。王爷为此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有了这份东西,便是占了战场之上一半的先机。”
“好了,从你进来,嘴就不曾歇息,你这般聒噪,比那三伏天中的知了还要闹人,让子朝如何养病。快些随我回去。”诸葛先生说完,便拉着盛延离开,临走时还说过两日再来。
只是后来二人却没了影子,听团苏说,从他房间出去后,煜王当即将盛延派出了燕都,同时也给诸葛先生一堆公务,二人皆抽不得身。看着窗前一株娇艳的芍药,林子朝不禁想起那日前来的媗琴姑娘,她来的突然,走的也干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的来访,着实让林子朝有些意外。
这时,团苏推开了门,怯怯的将药放在桌上,小声道:“公子,该吃药了。”
放下手中的书卷,拿出两瓶药瓶,林子朝淡淡道:“这是解药,你且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