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逃去哪里呢?
炙热感消失不见,转瞬间天色变阴,空中飘下鹅毛大雪,凛冽寒风中,她扶住一个棵常青的松歇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是你渴求的温暖与凉爽吗?我想我应该满足你了吧。”钟参语气与话语强烈的反差感令她胆寒。
她的思维变得模糊,幻想出一座温暖的木屋,床边的炉火不断地添入新柴,自己卧在暖炕上,甚至觉得有些闷热。烧好的洗澡水更添了几分惬意。
再回过神,自己的眉毛与鼻尖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不能,在这里死去。
她蹒跚着站起身,本能地向前挪动。
地上已积了半米深的雪,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远远地,她望见前方有一点亮光,点燃了她求生的希望。
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为了什么。。。全都无暇顾及,她只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那个亮光越来越近,竟与梦中的木屋相仿。行至门前,却发现门半掩着,她轻轻叩门。听到了熟悉的应答声。
“欢迎,回来。”钟参诡笑着望着她。
“不。。。不。。。”她连连摇头,楣夺门而出。
木屋,树丛,雪景都变得扭曲。天旋地转,自己仍站在刚刚点燃的火堆旁,手持着空油桶发愣。
为什么,逃不出那个魔鬼的掌心。。。
空气剧烈抖动,渐渐浮现出钟参的样貌。
望着面色苍白的楣,他黯然道。
“怎么没精打采的?我还没尽兴呢?”钟参一挥手,纳福阁的一层和三层消失不见,他们的楼层悬浮在半空中,四周燃起狼烟,场下人声鼎沸,锣鼓喧嚣。栏杆变成擎天的铁网,烈火包围了整个房间。
“想不想体验角斗场的感觉?”钟参五指聚拢,魄璃展现在他手心,他将魄璃抛给了楣。
没有感知到琉韵的存在,楣咬了咬下唇,竭力作出迎战的姿势。
“这下可是公平了。”钟参模仿着郭弋的语气。
“可别让我失望呀。”
他单手握着刺剑,径直向楣冲刺。
楣双手握住剑柄,但似乎已力不从心,只是被动地防守。
“喂~你要是这个态度,可就太没劲了。”钟参的话音未落,楣手起刀落砍断了钟参的脖子。
“呼。。。呼。。。”她怔怔地看着地面,眼神中充满了彷徨与不安。
“对。。。这才对嘛,让角斗有些看头才好。”不出楣所料,钟参的身体恢复成远原样。
“现在,该我表演了。”
还未等楣反应,她的右眼看见刺剑袭来,左眼陷入一片黑与红的交织,眼球被刺穿。刺穿的痛致使楣连连后退,看见钟参可怖的脸。
“我记得,你是左利手吧,为什么要用持剑的手捂眼呢?”
钟参猛地伸出手,楣用簪子偷袭的计划在距离他太阳穴三寸远的地方,被钟参的小拇指阻隔。仅仅是,在小指肚上划出半寸血痕。
钟参从腰间取出匕首,在指尖打了个旋,轻快地刺入楣的手腕,挑断了鲜活有力的收紧,簪子在无力的指间下垂,晃了晃,坠落在地,又被滴滴鲜血染红。钟参抬腿将楣踢翻在地。
“三年的猎杀只有这些半吊子的本事吗?”钟参喘着气,轻蔑地说,同时提起匕首向下刺,正与楣袭来的右腿相抵,楣的裙摆下又多了一片殷红,钟参踩在刺剑上,轻轻向下压。
“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啊!!!”敏感的视觉神经几近崩溃。
瞬间移动,无限复活,预知未来,制造幻想,楣能想到的恐怖的能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