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存在。”琉韵半卧着,勾起脚尖。
玄烛遥挂,点缀静谧的星空,栖息在月影中的鸟儿扑翅高飞,落在山顶树梢上,山峦雄伟,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每一条山路。
入夜,露气加重,雨雾笼罩着山头,打湿表面的沙石。
月光皎洁,鸟啼婉转,大地于月夜中传来低沉的回响。
“你可知,山峦之下并非冰冷的沙石,而是滚烫的岩浆,它们沉寂在地表之下,伺机而出。”
“它们为何物?”
“它们,本就是你,你的自我,你的存在。”
“那它们何时翻涌呢?”
“春雨欲来之时。”
苍莽的地表留下沾湿的痕迹,玄烛渐隐,鸟啼急切,大雨倾泻而来,山体的积水裹挟着沙石奔涌而下,山峰的最高处裂开一道痕。
翻涌的岩浆染红山头,点亮半边夜空。
雨停云霁,晨光渐熹,耸立的山峰不知塌向何方,已无人问津,但琉韵深谙,自己已攀上了钟参的山峰。
两颗剥壳的荔枝紧密地依偎着。
“你觉得,我会对你遭到欺凌的事愤懑不平吗”
长期的压抑让钟参无法依靠任何人,而现在,他对琉韵已完全放下了戒心,无论她是恶也好,是善也罢,无论她是何用意,钟参能获得这仅剩的温存,就足够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畅享的资本,我会创造一个由我主导的世界吧,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不再有他人管辖妨碍,也不用对谁唯命是从。”
“那恐怕,只有神能做到了。”琉韵侧头靠在钟参的肩上。
“想做一回神吗?”琉韵的笑餍吞噬着钟参的理智。
“谁不想呢?”钟参握着琉韵的手,贪婪地触摸每一丝温存。
琉韵翻过身,又一次压在钟参身上。
“山顶的风景应隔段时间看才好。”
“可禁不住登山人盛情难却呢?”
琉韵轻轻捂住钟参的双眼,在耳边吐气。
酥麻感告诉钟参,不用再想任何多余的事情。
“就让我满足你的心愿吧,从成为,我的神开始。”
雨停了,枝头的晨露滴在钟参的鼻尖上,他嗅到了泥土的清新。
钟参醒了,怅然若失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肚子的响声将他拉回现实。
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能逃离的地方,也只有梦中了。可他此时全无困意。
因为钟杰一行人就站在他眼前。
“杂种,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跑?”钟杰恶狠狠地说。
“没。。。我没有。。。”
“都私藏了刀了,还说没有?”
“刀。。。我没有。。。诶?”钟参这才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把透明的短剑。
刚才的。。。难道不是梦?
钟杰一脚踢飞钟参手中的魄璃。
“还想暗算老子。”